果真像是董雅娟所說的那樣,康平帝果然是因為別的事情詔了獨孤玥進宮,跟獨孤珏求娶什筱魚這件事沒有半分的關系。
因為當時伺候在蟠龍殿外的宮女和太監們都看到了康平帝大發雷霆,連龍書案都給推到了,而睿王獨孤玥則是慘白著一張臉被罵了出來,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父子兩個鬧成這樣,那些宮人們都搖頭表示不清楚,但是說到最後,他們都會神神秘秘的加上一句,“聽說,皇上在大罵睿王殿下的時候,讓他少和蘇族那邊來往呢。”
董雅娟笑得雲散花開的,一雙撥弄棋子的素手更顯得無比纖巧。
“我要的大青魚準備好了嗎,皇上可是傳旨過來用午膳呢。”
永安宮掌事大宮女紫媛立馬上前來回話,“回娘娘的話,一切都準備好了,青魚是咱們池子裡養的,選的是個頭適中的一條,黃豆芽也是前天新發起來的,短短胖胖,今天下鍋正合適。”
董雅娟將手中的棋子隨手一扔,笑道:“好,本宮這就更衣下廚。”
就在董雅娟為康平帝洗手作羹湯的時候,成德甩著拂塵去了鳳儀宮,口傳聖喻給淑妃蘇倩,讓她好好的管教兒子。
順妃梁鬱娉聽聞這個訊息,立馬就趕到了鳳儀宮,坐在蘇倩面前起哼哼的說道:“皇上也真是的,那蘇顯不老實治他也就是了,礙著你們母子兩個什麼事兒!”
蘇倩嘆了口氣說道:“唉,誰讓蘇族是我的母家呢。”
梁鬱娉攤著手說道:“是,那蘇族算起來是你的母家不錯,可是誰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們幾乎沒有什麼來往,尤其是玥兒,從他生下來到現在,也就是周歲的時候,那名義上的舅舅蘇顯來瞧過一回,封王這麼風光的時候,那蘇族可是連份兒像樣的賀禮都沒有送來,現在他們不老實了,皇上倒要拿你們母子開刀,這算什麼事兒啊。”
梁鬱娉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串,沒想到竟然還沒有完,喝了口茶水之後,壓低了嗓門說道:“咱們辰朝大寶只傳皇長子,你說皇上是不是心裡已經有了計較,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打壓玥兒啊?”
蘇倩趕緊對著梁鬱娉噓了一聲,示意她噤聲,然後將夏沅打發了出去,這才說道:“妹妹,你失言了。”
梁鬱娉拿帕子掩著嘴唇點了點頭,但是一看四下裡的宮女都已經退了出去,又嗨了一聲說道:“其實這也不能算我失言,畢竟我說的都是實話。”
蘇倩伸手點了她一下,嗔怪道:“你看你,怎麼越說還越來勁了,幸好這是在我宮裡,沒人跟你計較,若是在外面,你也口無遮攔的麼。”
“哎呀,姐姐你還不瞭解我這人,也就在你面前有什麼說什麼罷了,在外人面前我什麼時候不是個鋸了嘴的葫蘆。”
“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皇上定有他自己的考量,我們都不要再說了。”
梁鬱娉撇撇嘴道:“姐姐你也太小心了,不過是讓皇上訓斥了幾句就變得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連話都不讓說了。”
蘇倩有些無奈的搖頭道:“眼看著幾位皇子都大了,有些話還是心裡明白的好,自古以來老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妹妹你可明白姐姐我的意思。”
“知道知道,不過我這不也是為玥兒氣不過麼,皇上膝下統共才有這麼幾個皇子,雖然說按著咱們辰朝太祖定下來的規矩,將來的大寶之位只能傳給大皇子,但你看看大皇子那個樣子,哪裡能跟咱們玥兒相比,到現在連個親王都還不是呢。”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我這裡有小魚兒前幾日釀下的桂花酒,你要不要嘗嘗?”
梁鬱娉就是一個說東就能忘西的性子,再加上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喝酒,現在一聽說有酒喝,而且還是什筱魚親手釀的,立馬就來了興致,方才氣憤不平的事情轉眼間就被丟到爪哇國去了。
酒過三巡,說出了一堆的贊美之詞之後,梁鬱娉忽然晃著酒杯長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