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頭,你看看自己中了什麼藥?”
明一水一愣,然後氣得滿臉通紅。一世同藥物打交道,今日居然栽了跟頭,簡直是侮辱!
自己搭手探脈,眼神落在被澆濕的被褥上,明一水忽然出聲問道:“你哪來的水?”
“你床邊的銅盆啊。”南既明不耐煩,這會兒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臭小子!那是洗腳水!”明一水大怒,狠敲了南既明頭一下,氣得眼睛都瞪紅了。
南既明不怒反笑:“誰讓你自己中藥了?”
明一水氣鼓鼓地下床,抹幹淨臉,換了外衫,轉向青箏說:“女娃娃,很輕微的迷藥,讓人安眠而已。應該是怕人覺察,分量很輕,敲一下就醒了。”
說完又瞪了南既明一眼。
不待青箏說話,屋外有人影閃過。三人忙彎下腰,屏住呼吸。然不想人影直接掠過他們房間,向樓道盡頭的客房走去。
“不是沖我們來的?”明一水小聲嘟囔。
“看來威局主護送的是兩只肥羊啊!”南既明饒有興致調侃道。樓道盡頭的客房住的正是謝文玉母子。
“什麼人!”
客房外一聲大喝。
三人互相看了看,聽出這是威淩宇的聲音,當下開啟房門,沖到走廊。
威淩宇手舞長劍已同店小二打得難解難分。
“威小子不錯啊!警惕性蠻高,居然也沒中藥!”明一水稱贊一聲,就被青箏著急地拉向柳姨的客房。
那邊,威淩宇手持長劍,漫天寒光撲頭蓋臉朝店小二劈去。
店小二嘴角猙獰一笑,騰起身子,側翻幾圈,回手丟擲一條軟鞭,毫不畏懼地迎向漫天寒光。
氣勢渾然,仿若眼前蓋下的漫天寒光,不堪一擊。
威淩宇眉頭一跳,但劍光已出,哪有撤回的道理。不敢大意,拼上全力一搏這個冒不起眼的店小二。
在威淩宇編制的劍網裡,店小二的軟鞭向條滑不溜秋的泥鰍,總能找到縫隙鑽出。軟鞭尾端長著一排排微小的倒刺,一旦打在肉體上,就要撕咬下一塊血肉來。
劍尖與軟鞭尾端相擊,挽起的劍花被軟鞭絞碎,驚出一片鏗鏘之音。
威淩宇瞥向被驚動的謝文玉母子,唯恐店小二還有幫手偷襲,當下橫轉劍氣,震碎二樓一排木欄杆,仰頭長嘯一聲。
鬧出的巨大響動,終於驚醒一樓的護衛,紛紛躍上二樓,團團圍護住謝文玉母子。
店小二也不急於擄走謝文玉母子,身形靈活地在狹長的樓道裡與威淩宇周璇。揪住時機,手腕一抖,軟鞭倏忽如靈蛇“唰——”地纏住威淩宇的長劍。
雙腳一跺,腳下木板崩裂。整個人從二樓急速拖拽著威淩宇下墜到一樓,震得客房微微一顫。
青箏和阮霜扶著柳姨,急忙出客房,與被驚醒的楊叔彙合,同被緊密護衛一圈的謝文玉母子,隔著個大窟窿遙遙相望。
“啊!怎麼亂七八糟的?”
青箏聞言望向樓下。飯堂中央,那個粉雕玉琢在的小姑娘精氣十足地驚疑道,毫無一絲睡眼惺忪,就像在客棧裡蟄伏已久,就等著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