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在官道邊,怎麼可能客人稀少?
晚膳時那道魚,離州每家客棧酒樓掌勺的招牌菜,如何能把味道做得相差十萬八千裡?
青箏輕輕掩上窗子,透過窗扉細縫向外掃視,越看越不對勁。客棧守夜的人也沒有,每一處都浸在黑暗裡,沒有一絲燈火。
青箏快步行至另一側,輕扣牆壁。隔壁客房住的是阮霜和柳姨。
沒有聽見回應。
中毒?迷藥?
青箏腦海裡一瞬間閃過很多種念頭,不得其解。獨自一人,站在昏暗的屋內,只聽見自己胸口心跳的聲音。
青箏快速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無論中毒,還是迷藥,都要靠明一水。明一水在自己房間的另一側。
青箏回到窗邊,小心推開窗子,瞧見怕熱的明一水,房間窗子是開的。
回頭望了眼房門的方向,走大門肯定是不行的。房門拴著進不去,也太過顯眼,很大機率被敵人逮個正著。
青箏仔細端詳著屋內的窗子,抬眼估摸著相鄰窗子的距離,抬手撐住窗子,整個人爬了上去。
望了眼離地兩層樓高的距離,逼迫自己轉移視線。一手抓住自己屋內的窗框,斜出身子,一手嚮明一水窗子努力探去。
指尖繃直,已經觸碰到另一邊的窗框。青箏努力摸索一個著力點。客棧窗子的構造都是一樣的。自己屋內的窗框上有一個卡槽,明一水房裡的肯定也有。
眼睛一亮,摸到了!
手指牢牢插進卡槽裡,抓緊。左腳跟了過來,踩在窗臺上。整個人呈一個大字貼在牆面上。
呼了一口氣,吹開落在眼前的發絲和汗水,青箏自嘲道:這個姿勢委實有礙觀瞻,還好沒人瞧見。
提一口氣憋住,左手積蓄的力量頃刻爆發,整個人嚮明一水窗內跳過去。
視窗就在眼前,青箏心中還來不及慶幸,右腳就撞在牆壁上,
失去著力點。身形一晃,向後倒去。
青箏慌亂間抓了個空,眼睛閉上,身子卻在半空中頓住。
睜開眼,一張俊臉出現在眼前,手掌握住自己的手。南既明倒掛金鈎在屋簷下,朝她輕輕噓了一聲。
身子微晃,手上發力,抱住青箏躍進明一水屋內。
“你怎麼沒事?”
不待南既明對青箏的冒失行為大發脾氣,青箏搶先丟擲疑問。
南既明心知此時不是訓人的時候,低聲道:“菜裡下了藥,我沒吃。”
“你怎麼不提醒大家!”青箏的疑問變成質問。
“指不定他們就在身邊盯著我們,如何能打草驚蛇?我也說菜很難吃了呀!”
青箏無語,這是哪門子隱晦的提醒!
“明前輩!明前輩!”青箏推開南既明,輕聲喚明一水。
南既明說了聲:“讓開。”隨即一大盆涼水潑到床頭。在明一水猛然驚醒,正欲破口大罵時,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