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潛同時出掌,用盡十成十力氣打出。
“嘎達——”
胳膊關節錯位的聲音,白事主哼叫一聲,胳膊一歪,垂在身側晃蕩晃蕩。
白事主顧不得接上,剛好獨臂對付獨臂,兩人都中毒了,誰都不吃虧。沒痛感似的,立即接著一掌拍向唐潛心口。
不想,半路被截住。
唐潛僅剩的手掌鮮血淋漓,包住白事主打來的手掌。一隻腳踩在白事主的腳背,一隻腳踹向白事主下腹,手上收緊不放。
“咯嗒——”
手腕脫臼。
唐潛沒有停頓,頭猛撞向白事主門面。白事主鼻樑以一種曲折的形狀微微抽動,鼻樑骨斷了。
此時來不及叫喚,白事主抬起沒被束縛的那隻腳,扣住唐潛踢在下腹的腿,兩廂用勁一翻。
兩人腿腳相交不放,翻騰在半空,又狠狠砸在水裡。水花濺起,迷濛了視線。
楊叔突然躍入,剛烈的拳風將至。
白事主一推唐潛,借力後撤,撞在石壁上,捂著斷裂的脊樑骨,如茍延殘喘的野獸,朝密道入口的手下,怒喝:“把這些人給我統統送上路!”
密道裡接連湧進披麻戴孝,面目慘白的陰人。個個抬起衣袖,露出尖利的長指甲,老鷹撲食般撲了過來。
楊叔拳打兩人,腳踢四方,擋在唐潛身前。
青箏扶起唐潛,就要往外拖。
唐潛血淋淋的手,握住青箏的手腕,笑呵呵地,輕輕搖了搖頭,氣如遊絲:“葉小姐。”
青箏身形一頓,沒有出聲辯解,稍彎著腰,低頭湊近傾聽。
“能讓楊大哥護著的姑娘,一定是葉莊主的女兒。老天開眼,讓葉莊主血脈延續了下來。”
唐潛又是一咳,血沫濺了青箏滿衣襟。
“葉莊主是昔日江湖中頂尖人物,可惜如今的小輩再也見不到他的風采了。葉小姐,我這條賤命報不了葉莊主的大恩大德,只能以一命拉一命,死攥著那陰人下黃泉!葉莊主的仇,勞煩小姐了!”
話音剛落,掌風一送,將青箏推出亂戰的圈子,縱身向企圖趁亂溜走的白事主背後掠去。
楊叔揮拳打趴了不少披麻戴孝的陰人。阮霜的寒霜劍護著青箏和柳姨,誰敢近身,就削個片甲不留。寒光照人的劍身染得通紅。血流順著劍身“滴答滴答”滴落在水中。
青箏扶著柳姨,踏著一地陰人的屍體,逆著河水,從密道缺口翻出去。楊叔和阮霜合力掃蕩剩下的陰人。
密道壁上的缺口被河水沖擊得越來越大。冰涼的河水順勢湧入密道內,漲到小腿腹上。
南既明此時也沒有之前辦擂臺賽的心情,他被敲著銅鑼的陰人糾纏得分身乏術。
幽藍的劍光把銅鑼劈成兩半。在半塊銅鑼落水之前,南既明腳尖抬起,另一腳馬上接力踢出。
半塊銅鑼被切割得非常鋒利,是件上好的殺人器件“鐺——”
殺人器件牢牢地把敲銅鑼的陰人釘在石壁上。被切割得極其鋒利的銅鑼尖,直直插進陰人咽喉。
石壁裂開,更大的石塊跌落。另一個陰人眼瞧著不好了,銅鑼也不要了,回手丟擲,連滾帶爬地從密道入口抱頭鼠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