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潛跌坐在水裡,眼皮掙紮了幾下,蓋上。掌心的鮮血瀉在水裡,把唐潛的周邊染了一圈嫣紅。
密道忽然靜默下來,只聞河水不停洩進密道的水流聲。
“哈哈哈哈哈!”
白事主放聲大笑,抬手收回招魂幡,嘴裡念念有詞:“何必做無謂的掙紮,乖乖地順著我走,哪裡有此等皮肉挖心之苦。”
白事主悠悠轉向,眯著眼,視線鎖在青箏身上,惺惺作態道:“小美人,你可看到了?對於不乖順的畜生,出手才會沒個輕重。像你這樣惹人憐愛的小東西,我心疼都還來不及。”
沒看青箏什麼臉色,南既明的臥龍,已閃電般握在手中。昏暗的密道裡,幽藍色光芒顯得異常明亮,照得南既明高挺的鼻樑,都冷峻了幾分。
“呦!還有個護花使者?小美人,待我收拾完這個弱雞,你就乖乖跟我回去罷!”
南既明實在覺得應答簡直浪費口水,最快讓這令人作嘔的老東西閉嘴的方法,就是讓他永遠都張不了嘴。
一手拉起青箏往阮霜方向拋去,一手軟劍如蛟龍出海,從水面躍起,幽藍光芒,挾著凜凜殺意,直抵白事主汙穢不堪的大嘴巴。
白事主立馬就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名年輕人。站在那兒還沒覺得什麼,一動手,如同利刃出鞘,三冬冰雪的冷意鋪天蓋地而來。
每一劍招都暗含著無窮變化,相同的出招手勢,竟有不同的變招方式。白事主心下提起,江湖上為何不曾聽聞有這一號人物?
兩人你來我往,水花四濺中,也過了二十來招。楊叔,阮霜只見兩個身影相互纏鬥,令人目不暇接,無法插身入內。
南既明招招緊逼,冷漠地,絕不留給白事主絲毫縫隙。臥龍緊盯著招魂幡的移動方向。剛才在一旁觀戰,南既明早把白事主的習慣性招式拆解的一清二楚。看白事主的抬手弧度,就能判斷他出的哪一招。此為“望”。
白事主越戰越心驚,自己的招法似乎能提前被對手參破,衣不蔽體似的,展露無遺。幽藍的劍光好幾回詭異般地搶先在自己的退路上,截住等著。他不知道,這就是南既明剛參透的劍意,“切”。
南既明手腕快速翻飛,軟劍在手腕的抖動下,形態路徑難以令人琢磨。幽藍從白色幡條間掠過,速度快得讓白事主逼不得已,以掌揮開。
此舉正中南既明下懷。軟劍弧度一變,竟然改變方向割向白事主持招魂幡的手。
“呲——”
一串血珠滑落。
舌尖舔了舔牙齦,白事主似乎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招魂幡晃動起來,幡條如狂魔亂舞,擾亂了南既明的視線。
突生不好的預感,軟劍輕點石壁,彈送南既明如輕風後撤。
“轟——”
招魂幡突然炸開,旋轉的幡條如利箭迸出,直沖南既明門面。
陰險小人,居然還有暗器!
南既明劍芒飛舞,幽藍的光芒裹著周身。白事主手推著只剩根光桿的招魂幡,狠狠地朝那團幽藍刺去。
南既明還在困於幡條的包圍,眼見電火石光之間的這一刺,騰不出手。
瞳孔緊縮!
青箏遽然沖了出去。
白事主撲來的身形,驀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