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既明手中揮灑的狼毫,未見停頓,頭都不抬,道:“我心悅她便好。”
“樂坊女子迎來送往,難免心思活絡。”
這回,狼毫停住了。
南既明抬頭直視兄長。他知道這位從小如父親般,嚴於律己的兄長是真心為自己好。
臉上收起紈絝的懶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哥,其他女子心思活絡不活絡,我不知道。但她不是!”
南既清很少見過弟弟這樣嚴肅的表情,一愣,不再說什麼。
屋內,只餘狼毫在紙上唰唰唰行書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南既明送南既清出了院子。
南既清拍了拍南既明的肩膀,兩人未盡之言盡在不言中。
轉身便看見正要入院的青箏,南既清溫文爾雅一笑,示意招呼。
青箏回以禮節性笑容,側身讓道。
回了柳骨院,南既清獨自思索了許久,喊了人來。
“把這些銀票給小少爺送去。”
人接過銀票準備退下,又被南既清叫住。
“讓人查查那姑娘的底細。”
顏筋院。
明一水進屋,一眼就瞥見南既明在把一疊銀票塞進行箱底層。
“喲!你小子發啦。你那兄長出手闊綽,不錯不錯!你現在負擔得起老夫那瓶補腎的藥了。”
南既明難道沒吭聲,不抬扛了。
“哎,臭小子你不同你兄長回都城嗎?”
“不回。媳婦還沒到手。”
明一水聽著孩子氣的話,笑開了花。
“你現在有錢啦,還想賴著人家蹭吃蹭喝啊?”
南既明又往行箱底,壓了幾層衣服,遮得嚴嚴實實。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錢了?我還是窮光蛋一個。”
“噗——不錯!有志氣!”
青箏在隔壁幾間聽見明一水爽朗的笑聲,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幼稚的老先生,大概是好不容易和南既明槓贏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