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既清置若罔聞,撞開裝可憐弟弟的肩膀,跟在威淩宇的身後,徑直進了內室。
南既明毫不失落,沒一絲尷尬的神色,繼續叉著腰在背後控訴:“真該把此情此景,詳盡地描述給都城的閨秀們聽聽。看看她們心中懷瑾握瑜的端方君子,是怎樣欺壓手足,冷酷無情!”
青箏不由得笑出聲來,看著南既明傲嬌的模樣,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一個安心在兄姐疼愛下,嬌蠻的小公主。
“你笑什麼?”
“南公主,我沒笑。”青箏起了惡趣味,逗弄南既明起來。
“南公主?”南既明微眯起眼睛,滲出危險的味道。
“你聽錯了。我的意思是沒想到南公子身份如此顯赫,足以同尊貴的公主相配。”青箏當即否認,也不在乎自己的解釋有多生硬。
“公主?小爺我還不愛娶了,難伺候!誰愛娶誰娶!”
南既明頗為灑脫地甩開衣袖,背在身後,進屋。
威淩宇見南既清與南既明有話要講,道:“南世子,在下要先行收拾行裝回鏢局。南世子請自便。”
語畢,退出去,合上了門。
南既清頷首示意。南既明乖乖地走上前來,站好,準備聆聽兄長代父親行使的教誨。
南既清這才細細看清弟弟。發現這個離家許久,入無名樓學藝的弟弟沒有人形消瘦,反而更加健碩,放下心了不少。可開口語氣還是很嚴厲。
“這些日子,野哪裡去了?”
“謹遵師命下山歷練,不敢混日子。”南既明有板有眼地回答道。
“是麼?那怎地拖那麼久,遲遲不肯回家?不知道爹孃擔心嗎?”
“得了吧,老爹才懶得管我。我回去,還嫌棄我妨礙他和娘鶼鰈情深。”
南既明沒答兩句話,就開始原形畢露,吊兒郎當地轉到桌前,懶懶地倚著。
南既清瞥了眼掩著的窗扉,清了清嗓子,聲音壓低了不少:“為了剛院子裡頭的那個姑娘?”
南既明懶洋洋打趣:“南大少,剛院子裡頭有好些個姑娘。你可別亂講,壞我清白。”
當長兄的如何不瞭解弟弟的性子,嗤了一聲,回擊:“我只會擔心你壞人家姑娘的清白。”
聽到長兄這麼說,南小爺就不樂意了,想起冷冰冰的阮霜和她手裡冷冰冰的劍,撇了撇嘴,道:“我倒是想壞人家清白,可人家身邊的人防得死死的。”
南既清一聽他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展露出兩人見面以來第一次淡笑:“看來母親那兒收集的一疊名門閨秀實錄可以扔了。”
“娘這麼閑,還有空搞這東西。你待會幫我帶封信給爹,讓他多關懷下他心頭肉夫人的閑暇時光。”
南既清無奈一笑,隨他去拿了筆墨。
南既明展開宣紙,開始筆走龍蛇。一手行書寫得矯若驚龍,行雲流水,確實是值得拿去青箏眼前炫一炫的字跡。
“那姑娘是樂坊女子?”
“南大少,嫂子不會喜歡自己的夫君關心其他女子的。”
南既清不理會弟弟的話,再次開口,語氣多了幾分鄭重:“既明,你倆身份地位懸殊。這點你要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