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南既明揉著朦朧睡眼,雙臂託在後腦勺,“父老鄉親們,三更半夜把我們叫醒,抓賊呢?”
“讓一讓,族長來了!”
圍著的村民們自覺地道分兩邊,五十歲上下的族長邁了過來。看步子,許是時常下地幹活,上山打獵,身體很是健朗。
族長巡視過青箏一行人,目光落在還不停打著瞌睡的明一水臉上,瞳孔收緊,迅速轉開。
“打擾各位客人休息,實在不該。只是今夜有賊人闖入盧家莊祠堂,看是往這裡跑了。所以還請見諒,讓我們檢視一番。”族長的話客客氣氣,也合情合理。
“盧族長,我們縱橫鏢局一向行正經買賣,我們可以保證,今夜沒人溜進屋內。”威淩宇抱拳致意。
“你說沒有就沒有哇!有沒有要我們搜了才知道!”族長身邊一位血氣方剛的青年人,口氣不善,正要抄起家夥硬闖。
“阿忠!”族長制止年輕人,“縱橫鏢局,略有所聞。只是盧家祠堂是盧家莊莊重之地,這樣受到賊人冒犯,大家都難忍這口氣。還請各位理解,我身為族長,也好給族人個交代。”
威淩宇側身讓道,村民分隊,一一搜查了各間屋子。阿忠出來,對著族長搖了搖頭。
“打擾各位了!抱歉!”族長誠意懇懇,帶著眾人調轉腳步,打算去隔壁戶。
“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阿忠手裡牽著的四條狗,沖著右側籬笆高聲吠叫起來。
族長看了阿忠一眼,阿忠松開手中的狗鏈子。四條狗就像嗅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下子就沖了出去。
眾人又擎著火把追了過去。火光照亮了漆黑的籬笆,也照亮了躺在籬笆下的人。
阿忠探了探這人鼻息:“族長,死了。”
“啊!是他!”威淩雲驚叫了出來。
眾人目光又聚向她身上,威淩雲有點發怵,又忍不住挺直腰桿,正待說什麼。
“二弟!二弟!你怎麼在這裡?”一人跌跌撞撞過來,“啊!二弟!是誰害的你!”火光一照,來人面容清晰,是鬼谷三邪之一,鬼賭邪。
青箏心下了然,原來前面農家先他們一步投宿的是鬼谷三邪。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肯定是你們害得我二弟!”鬼賭邪立馬指向威家兩兄妹。
“好好說話!什麼叫我們害得他!”威淩雲又冒起火來。
鬼騙邪也趕到了:“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三弟,二弟一定是被他們害死的。今日午時,他們就跟二弟在客棧起了沖突,肯定是他們懷恨在心,趁二弟一時不察,殺了二弟洩憤!”鬼賭邪厲聲指責,斬釘截鐵。
青箏心中微嘆,跟著縱橫鏢局同路真不是什麼好決定。
族長摸了摸躺在地上鬼酒邪的胳膊肘和腹部,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酒壺,心下明瞭。這就是他在祠堂出手打傷的賊人,但他不能以驗傷作為證據。
若此次引人注目,必有後患。
“罷了罷了,既是你們雙方的事,我們盧家莊就不再插手。我們走!”
青箏望向族長,一臉探究,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突然放棄了。
阿忠明顯一臉不解,想要再爭取什麼,卻在族長警告的目光中忍了下來。
族長在村民中的威信顯然極高。村民們見族長做出來決定,依言順從地跟著族長離去。
“大哥,這到底怎麼回事?”鬼騙邪好不容易引開追蹤的人,跑來同大哥彙合,竟沒想到迎來的是二哥被割喉致死的訊息。
鬼賭邪壓住他的手,被兄弟慘死震驚得發懵的鬼騙邪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其他人,有些話不方便講。
“喂!你們別血口噴人亂攀咬!什麼是我們殺的!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嗎!有證據嗎?拿出來呀!”威淩雲因中午一事不服氣,開始咄咄逼人,誓要壓鬼谷三邪一頭。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我二弟為人沒什麼毛病,就貪酒喝。一向沒跟人有什麼過節。午時在客棧,當著眾人的面下了你們縱橫鏢局的面子。
好個縱橫鏢局,明面上幹不過就使這樣的陰招,枉為江湖正道門派。我們鬼谷三邪與你們縱橫鏢局,勢不兩立!”
話音未落,鬼賭邪身形已至威淩雲跟前,隱在袖中的鋼爪滑出套在手掌上,爪尖寒寒,伸手朝威淩雲抓去。
“嗆——”
威淩宇鳳鳴劍出鞘,抵住鋼爪:“鬼前輩,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