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緊張,怕凌曜和夜澗泠發現,幸好兩人的注意力都在鳳君冉身上。
她瞅準時機,將匕首刺入凌曜脖頸喉結處,然後把未央從他手中奪過來。
刺入之前,她的心是抖的,身是抖的,連手都是抖的,但一旦目標確定,她也能毫不猶豫的對惡人進行殺戮。
凌曜死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她卻不屑於多看他一眼,在確定他毫無威脅力之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小叔身上。
如今小叔竟然要她帶未央走,她又怎會在這個時候拋下他!
“安安……”,
“小叔,你聽我說,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別妄圖再拋下我!”,康安安咬唇,哽了一下,眸中淚光閃爍,“就在剛才,我看著你喝下杯中東西的時候,即便知曉已經被我替換成了白水,我的心也是疼的,我問自己,若你真的喝了‘忘憂’,再次從我生命中消失,我會怎麼辦,答案是生不如死,所以,這次,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
“真感人!”,夜澗泠冷笑,聲音中夾雜著氣急敗壞,“安安,我本不想殺你,但留著你似乎只會壞我的事情!我應該早一點兒殺了你!”。
“夜澗泠,你綁我女兒,奪我夫君,虧得我以為你的心雖魔怔了,到底還存有良知,不曾想,瘋子就是瘋子,壓根不能當人看!你壓根不愛小叔,愛是付出和成全,而不是像你一樣得不到就毀掉!你想殺我是嗎?可以!我正好也想與你比試比試!這地方太小,我們換個地方!”。
“康安安!你詭計多端!我上一次當即可!既然你這麼想死,哪裡都一樣!”,夜澗泠說著朝康安安襲去。
鳳君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出手將夜澗泠的掌風隔開,把安安和安安懷裡的未央牢牢護在身後。
鳳君冉用了八九分的功力,直逼其命門,鳳君冉想速戰速決,不想和夜澗泠有過多的糾纏,試圖以一招致勝。
只是,他沒想到夜澗泠在這幾年,功夫不僅有了大幅的提升,而且比他廢他武功前更優一層。
夜澗泠側身避開鳳君冉的襲擊,手微揚,煞氣暴漲,一瞬間,火紅色的長髮飛舞而起,灰色錦袍獵獵作響,身後桌椅噼裡啪啦,被煞氣所擾,剎那間分崩離析。
鳳君冉見狀,心中大駭,顧不得與夜澗泠正面交鋒,抱起康安安和未央,足尖輕點,朝外飛身離去。
他怕夜澗泠傷了安安和未央。
夜澗泠陰鷙的凝著兩人的背影,也不著急,待鳳君冉和康安安即將躍出府中時,抬手一抓,那面牆竟四散而裂,如被打破的鏡子般,嘣起大塊小塊,朝鳳君冉和康安安迎面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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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冉回身不及,確切的來說,若他自己,還能應付,可還有康安安和未央,他回身不及。
鳳君冉唯一能做的就是轉過身將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護在懷裡,以寬廣的後背,為娘倆撐起一片天。
縱使有內力護體,可承受的是千斤之重,鳳君冉弓著腰身,一次次被碎石砸中後背,嘴角流出的血滴落,滴在安安的臉頰處。
在聽不到鳳君冉的呻吟聲時,康安安覺得小叔是無人能敵的,區區牆體碎石又能將小叔怎麼樣呢!頂多是皮外傷而已。
可她忘了對方是夜澗泠,一個至陰之體,切斷筋脈尚可自行修復之人。
所以,當鳳君冉的血滴在康安安的臉頰上,她嗅到血腥氣後,倉惶抬眸,只見鳳君冉俊顏發白,額上青筋暴露,嘴角源源不斷的溢位鮮血。
剎那間,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康安安想動,想走出鳳君冉的呵護,替他擋一擋,擋一下下就好。
鳳君冉似察覺到康安安的意圖,長臂一伸,將她箍住,“傻瓜,我死不了,你出去便會死!”。
“小叔——”,康安安抱著鳳君冉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哭泣,片刻後,猛然抬眸,睜著紅腫的眸子,衝夜澗泠喊道,“夜澗泠,住手!我把小叔交給你!”。
與此同時,頭頂也傳來鳳君冉的聲音,與康安安的聲音,同時而起,同時落下,只有數字之差。
“夜澗泠,放了安安,我隨你走!”。
鳳君冉和康安安止了聲音後,彼此凝望著,相視而笑。
她的意思,他懂,他的意思,她亦然懂。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夜澗泠聞言,當即收了拳頭,默不作聲,對於他來說,沉默和靜止就是答應,顯然,康安安和鳳君冉的提議甚得他心。
“小叔,我愛你!”,康安安踮起腳,不顧夜澗泠冷眼旁觀,吻上鳳君冉的唇。
蜻蜓點水般的吻不見以往的羞怯和驚慌,有的只是義無反顧的繾綣和欲說還休。
“小叔,對不起,我好恨自己一直是你的負擔!”。
“傻丫頭,你不用自責,一切有我,女人變強只證明男人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