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冉知曉這是夜澗泠發怒的前兆。
“泠,你要是我,讓安安和未央走!”,鳳君冉淡淡的開口,將康安安護在身後,“安安,你帶未央離開!”。
“不!小叔,要走一塊走!”,康安安搖頭,一把握住鳳君冉的手,“要死一塊死!”。
鳳君冉無奈的看了那小手一眼,遂緊緊反握,嘆道,“我以為你會在宮裡等著,你怎麼跑來了?”。
“小叔,這輩子你都別想再甩掉我!”,康安安微笑著揚起下巴,帶著嬌憨和任性,黑的眸子裡卻氳氤出霧氣。
她離開山裡後,直接去了通州城,找澈兒做起了賣菜的買賣。
進菜,拉菜,捆菜,外加招呼顧客,天天忙的不亦樂乎,人一旦忙碌,也漸漸忘記了煩心事。
她不去想今後要走的路,更不去想什麼時間回去,她就想著等心情平復了,給納蘭玥寫一封書信,告訴她自己一切安好。
可沒等到她心情平復,便在集市上看到官兵貼的尋人啟事。
這種尋人啟事不常有,除非是大戶人家的人丟失才會花大價錢貼這種東西,普通人家根本沒有銀錢做這個,親人丟了頂多找上幾天,如果找不到只能認命。
所以當尋人啟事出現的時候,通州城百姓只要出現在城裡的,都會駐足觀看。
明澈也看了,還和她興致勃勃的說了起來。
她笑笑,沒當回事,可就在中午回明澈和明澈孃的住處做午飯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掃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知道要找的人是她,而裡面還包含著未央出事的資訊。
她心下慌張,來不及和明澈告別,只和明澈娘說了一聲,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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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去了朝陽城,入了宮。
是邵公公迎接的她。
她本來奇怪,這邵公公是太監總管,平日裡只會招呼皇上,別說她,就算五品官員入宮,邵公公都不需要親自招待的。
邵公公看出了她的疑惑,沒有等她發問,就和她說了所有的事,包括小叔出宮,包括未央被人擄走,包括如今險峻的局勢,隨後又拿出那封信,信裡面寫了和鳳君冉的約見地點。
她看完信,想了想,就去見孃親納蘭玥,在得知鳳君冉孤身一人去救未央後,她就下了和他同生共死的決心。
所以,她這一去,怕自己回不來,若被凌曜或夜澗泠殺死,那她和孃親見的這一面就是最後一面。
納蘭玥見到她很意外,怕她有心結,將納蘭宗良為何反對她和鳳君冉一事,解釋了清楚。
她當即便明白,鳳君冉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對她的另一種保護。
他將所有的事壓在心底,並不是因為不愛她或者變了心,而是他太愛自己,愛到明知不能愛,依然不顧一切的來找她,納蘭宗良的反對和不明晰的局勢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吧,他甚至準備把思予和未央交給她。
幸好她離開了,否則,怎麼會有接下來一連串的事,她又怎麼知曉真相?
她告訴納蘭玥,好好照顧自己和兩個孩子,她要去把鳳君冉找回來。
納蘭玥不知事情的嚴重程度,讓她放心。
她臨走的時候,抱了一下納蘭玥,強忍著難過,笑著說孃親,再見!
納蘭玥拍拍她的肩膀,催促她快去。
她險險趕到這兒,潛入府邸。
她佯裝成婢女身份,率先見到的是九度容,九度容正在諾大的院子中研製著什麼,四周有暗衛看管。
九度容看到她後,聲稱口渴,指明要她端來茶水。
她給九度容倒水的時候,九度容告訴她,鳳君冉在相鄰的別苑中。
她離開後,聽到九度容吟唱著一曲她從未聽到過的曲子。
她聽著只覺蒼涼而憂傷,卻顧不上想太多,獨自尋找九度容所說的別苑。
恰巧一婢女端著摔壞的托盤走了過來,直覺告訴她,這托盤是鳳君冉摔壞的,她跟著婢女,用攝魂術控制了她,得知,夜澗泠和凌曜準備讓鳳君冉喝下一種名叫‘忘憂’的液體,她不知道忘憂是什麼,但可以猜到應是摧毀小叔神志的東西。
她用白水代替‘忘憂’,然後偽裝成婢女端著走了過去,將事先準備好的匕首藏於衣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