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坐在那兒,心中祈禱著閣子能儘快回府找納蘭允燁說明整件事的經過。
畢竟,此事牽涉到納蘭家的水上運輸生意,納蘭允燁也算是納蘭家的人,他知道厲害關係,更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
所以,最開始,康安安對自己很快就會出獄抱著很大的希望。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心慌失措,關在這閉塞的牢中,得不到一點兒訊息,沒人來看她,也不知道外公有沒有按時出殯,閣子是否已告知了納蘭允燁,納蘭允燁是在忙外公的事,還是想對策和知縣交涉。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更令她擔憂的是,她腹部不適的症狀正在加劇,似乎有要生產的跡象。
康安安深深吸氣再呼氣,這是她早先在醫書中看到的知識,因緊張造成的腹痛,可用深呼吸的辦法減輕壓力。
孩子們,你們一定要挺住,至少孃親不希望在獄中和你們見面。
康安安雙目微闔,手輕撫著腹部,漸漸的感覺不適感消失。
……
納蘭允燁回到府中,諾大的納蘭府幾乎空無一人,因為除了看門的,所有人都去給納蘭宗良送行去了。
他脫掉孝衣,直奔靈堂,開啟棺木,看到納蘭宗良仍安然的躺在裡面。
納蘭允燁伸出手在他胸前點了數下,然後用內力打通納蘭宗良的筋絡。
“呃……”,過了一會兒,納蘭宗良的心跳漸漸恢復,接著是呼吸,最後幽幽轉醒。
他睜開眼睛的剎那,看到納蘭允燁立在自己面前,當即伸出手掌向其劈去。
納蘭允燁輕輕一閃,就避開了納蘭宗良的襲擊。
他笑,狂妄而肆意,“外公,別白費力氣了,你傷不了我的!”。
“你這個混賬!”,納蘭宗良怒罵,發現自己好像失了武功般,僅剛才對納蘭允燁的一擊就用光了他身上的力氣,以至於現在他靠在棺木沿上,捂著胸膛,呼哧呼哧只餘喘息的勁兒。
“外公,這幾日過的如何,是不是感覺還是活著好啊!”,納蘭允燁乾脆身子一躍,坐在一旁放貢品的桌子上,雙腿交疊,一派的悠閒自得,“考慮的怎麼樣了?”。
納蘭允燁用的是最平和的語氣,問完頭微側,眼眸稍稍抬起,琥珀色的眸迎著光,剎那間流光溢彩,攝人心魂,明明很漂亮的眼眸,納蘭宗良看著,卻覺得冰寒徹骨,好似在被他的目光凌遲。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饒是他這麼大的年紀竟然也承受不住他的掃視,差點要開口求饒。
“老夫說過,沒有藏寶圖!”,納蘭宗良偏過頭,不去看納蘭允燁,胸膛劇烈起伏著,不知是害怕,還是剛剛醒過來的後遺症。
“你再說一遍!”,納蘭允燁聽到這話,似乎突然沒了耐心,身形一動,霎時立在納蘭宗良面前,他俯身,一把將其提起,“這是給你求生的機會,你不要,可別怪我,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你的好外孫女兒此刻正在被押往大牢中,救與不救,我說了算!”。
“你說什麼?”,納蘭宗良聞言,原本大無畏的臉,瞬間變得驚慌,這世間,恐怕只有安安是他的軟肋,讓他這般在意。
“你不救,鳳家會救她的,還有冉公子,也會救她!”,納蘭宗良到底是老薑,稍稍一喘,便定下心來,他不但不受納蘭允燁的威脅,反倒是說出了康安安的退路。
攻心之策,誰裝的無心,誰就能最終取勝。
“是嘛?”,納蘭允燁放在納蘭宗良脖頸的手一點點收緊,他貼近他,吐出殘忍的話語,“你大概不知道,鳳家人今日舉家逃往渭州城,你口中的冉公子為了鳳家甘願獻身瑞賢王妃,他們哪裡還顧得上安安?只有我,可以救她及她腹中的骨肉!”。
納蘭宗良呼吸漸促,眼睛瞪著,幾乎從牙齒中咬出來的幾個字,“不可能!”。
“來了!”,納蘭允燁突然側耳,接著邪肆一笑,點住納蘭宗良是啞穴,將他再度平放在棺木中,蓋上棺材蓋,“納蘭宗良,你一會兒仔細聽好了!”。
閣子一路狂奔回府中,因為她跑的太快,以至於比那些先於她和康安安回府的人,回來的還要早一些。
她顧不上喘息,又提起一股勁衝進靈堂,邊跑邊喊,“燁公子,燁公子……”。
她看到燁公子早早返回,現在應該在府中。
“何事?”,納蘭允燁從帷帳中緩緩走出,看起來精神不佳。
“燁公子,你——”。
“本公子這幾日勞累,身體不適,特早早回府,怎麼就你一個人,小姐呢?”,納蘭允燁淡淡的開口,幾句話就打消了閣子心中的疑慮。
“小姐她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奴婢匆匆趕回來上報給燁公子,還請燁公子想辦法救救小姐!”,閣子說著跪到地上,眸中漾滿急色。
“什麼?你再說一遍!”,納蘭允燁佯裝驚訝的蹙起眉頭,嗓音聽起來卻平靜很多,他讓閣子複述,多半是為了刺激納蘭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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