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伕還算有點人性?
康安安撫了撫胸口,挪到馬車尾部,垂眸,看著離地面半人多高的距離,一時間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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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上車的時候,是藉著馬伕的力上來的。
更何況,現在馬車停的地方剛好凸凹不平,有個不算小的坑。
如果是平坦的地面,她可以試著躍下去,但這種情況,她若是一不小心跌到坑中,後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康安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道,“那個,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等了一會兒,前面的車伕沒發出一丁點兒聲響。
康安安蹙眉,單手扶著馬車欄杆,決定小心的攀下去。
可那馬車實在是太高了,她身子又嬌小,好不容易腳快要挨地了,那馬兒不知何故,吭哧打了個響啼。
康安安身子一抖,手鬆腳滑,就要朝地上摔去,口中發出驚叫聲。
這一摔,加上八個月的身孕,非要將孩子摔出來不可。
可意外的是,康安安明明沒看到馬伕動,下一秒,他卻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抄在手中。
他的動作再快,也免不了因受力不均而跌倒,不過,因著有他的掩護,她倒在他身上,大大減少了衝擊力,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抬眸,看向他的臉。
氈帽遮他的額頭,眼部以下圍著方巾,這是馬伕最常見的裝扮。
正是這極其類似的裝扮,才讓她忽略了和來時那個馬伕的不同。
康安安忽然想扯掉他的方巾,摘掉他的氈帽,看看他到底是誰?
這麼想著,手驀地抓住那方巾的一角,用力一扯。
沒有預料到的將方巾扯下來,反倒是她的手腕被男子一把攥住。
“不僅沒武功,連感知能力也這麼差!”,男子猝然開口,帶著濃濃的嘲諷,悅耳的嗓音低靡惑人。
說著,他徑自摘下氈帽,扯掉方巾,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額際硃砂如血玉,耀的康安安眼睛一陣刺痛。
“夜澗泠,真的是你!”,康安安喃喃自語,恍惚了片刻,掙扎著爬起身,逃離。
她憑著記憶朝來時路奔去,覺得速度已經很快了,抬眸間,夜澗泠已經站在她身前,邪肆的凝著她,彷彿在看一隻獵物。
康安安大駭,折身奔向相反的方向,可剛一轉頭,夜澗泠又出現在她身後。
他總是在她自認為逃離成功的那一刻出現。
他逗弄獵物一樣逗弄著她。
直至,她累的跑不動了。
他一句話不說,攬過她的身子,躍進馬車內。
“女人,我可以將你的精力一點點的散盡,然後將你丟在荒山野嶺裡喂狼!”,夜澗泠面無表情的說出這番話,不似鳳君冉的清冷,不似陸狄的邪魅,也不似納蘭允燁的張狂,他就像一隻沒有人性的冷血動物,嗜血,邪佞,稍不順心就殺戮,康安安可以肯定,夜澗泠壓根不是人,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你抓我做什麼?”,康安安冷冷的問道,神情無波,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勁才剋制內心的恐懼,不讓自己顫抖。
“因為……”,夜澗泠的目光在康安安臉上逡巡,頭微歪,嘴角扯出一抹極淺的弧度,這弧度不是笑,不是嘲,卻是來自地下幽靈的妖,他似乎並不滿意康安安強裝鎮定的表現,褐色的眸子擠出一絲不悅,傾身,附在少女耳邊,嗅著那自然的清香,表情有短暫的迷醉,“因為你是阿冉的軟肋!”。
“你離我遠一點!”,康安安不喜歡被陌生男人的氣息圍著,下意識的將頭偏向一旁,同時,小手推拒著他的胸膛。
夜澗泠高大的身子紋絲不動,似被康安安的舉止激怒,捏住她的下顎,擺正,“千萬不要試圖逃跑,我的耐心已經用完!”。
康安安恨恨的看著夜澗泠,貝齒咬上唇瓣,紅潤的唇兒因乾燥和齧咬而裂出一道道小小的口子,鮮紅的血自乾裂處滲出,沾染在瑩白的牙齒上,襯著無辜的小臉,有種別樣的妖冶。
夜澗泠凝著康安安唇上的鮮紅,眸中的褐色驟然加深,用指腹拂去那一道道鮮紅,後放在口中吮吸,絕色的臉上露出一種似在品嚐天下美味的表情,“真浪費!你可知,我們的血有多珍貴!”。
至陰之體,血可解百毒,凡人之體,以此血供養三年,可百毒不侵。
他曾供養自己的血給納蘭允燁三年,因此,納蘭允燁此生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