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冉緊跟著收筆,收筆的剎那,眸光閃了閃,遂又俯身添了幾個字上去。
這廂,康安安已將墨汁乾涸的白紙執起,展於眾人面前,做這些的時候,她的小臉嚴肅,指尖微微發顫。
這種顫抖在鳳君冉書寫完,單手提起紙張的瞬間達到頂峰。
眾人看著康安安和鳳君冉紙上的字,紛紛發出驚呼。
康安安所持的白紙上寫著,麻沸散——江西月。
鳳君冉所持的白紙上寫著,麻沸散——江西月,半年紅——凌飄雪。
康安安怔怔的看著凌飄雪三個字,喉口發緊,心虛不已。
哪怕這三個字剛好置於鳳君冉掌心,乍一看,好似被他握著,曖昧且情深,但,這種情深,卻以如此譏諷的方式被推翻。
因為從字的工整度及墨汁洇染範圍來判斷,凌飄雪的名字是小叔後來添上去的。
借小叔之手,揪出凌飄雪,這就是她所要的報復!
她想,沒有比這更讓凌飄雪難受的了!
康安安狀似不經意間睨向凌飄雪,帶著勝利的微笑,果見,凌飄雪亦怔怔的盯著那三個字,向來完美的臉上出現片片裂痕。
她復將目光移至鳳君冉身上,他剛好也在看她。
她神色複雜,眼圈漸漸泛紅,啟唇,無聲的開合,對不起。
他微哂,扯了扯嘴角,將白紙置於几案上,神情又恢復一貫的漠然。
他,其實,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吧!
借他之手,撥亂反正。
他,是不是又要對她的算計感到失望?
哪怕最初,她從未想過他會發聲,也從未盼著他會幫自己。
而偏偏,他的出現,讓她改變了初衷,調整了策略。
她放棄寫凌飄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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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因為,她想到了以上的,更好的報復方式,更源於,她突然想起,半年紅是毒也是藥,可治療心悸。
凌飄雪剛好有心悸的病症,是以,她若寫上她,很有可能會被反咬一口,屆時,她將百口莫辯,非但救不了孟香雲,反使自己身陷囹圄。
故,她不敢冒這個險。
她在賭,賭小叔會為了她,將凌飄雪推向人前。
這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冒險呢?
還好,她賭贏了。
小叔呢,他比她精通藥理,更是知曉這一切,既然知曉,還寫上凌飄雪的名字,其意明顯,皆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