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天聞言,笑意加深,低了頭,凝了一眼受傷的掌心,身形微動,瞬間移至康安安面前,卡住她的脖頸,緩緩使力,絕美的面容蕩起一抹殘獰,“那我先殺了你!”。
他用的是那隻受傷的手,掌心還插著她的銀簪,她能感覺到簪尖沁著涼意刺入她的肌膚,他的手掌還流著血,她脖頸處方才被他咬破的地方被他這麼一箍,火辣辣的疼。
他的血混著她的血滴在她胸前,血腥味熾濃,康安安泛起陣陣嘔意。
“你不會殺我的!”她強忍不適,微笑著擠出這句話,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慕容雲天或許不會,但我會!”,他貼近她,手掌收了一部分力,嗓音狠殘,偏偏表情宛若嬰兒般無辜,她身上好香,更香的是她的傷口處,那裡滲著血,香味便是來自她的血,他嗅著,狂躁的心得到舒緩。
方才,他能尋回理智,其實,靠的不是這根銀簪,而是她的血。
她的血不似常人的血,隱含特殊的香氣,誘著他齧咬吮吸,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你也不會,度容公子!”她狀似無畏的勾唇,說著稍稍側頭,避免和他接觸。
他離她實在太近了,近的讓她以為他又要喝她血,她喊出他的名字,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僵,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不妨由她挑明。
“殺了我,你豈不是很孤獨?”,她斜睨著他,似笑非笑,側頭牽動了傷口,痛的她顰了顰眉。
許是她的不適,引得他,將注意力定在那殷紅處。
她忽覺眼前一暗,他又俯下頭,再度像只吸血蝙蝠一般吸著她的血,她沒有掙扎,因為她感覺到她的血似乎是他的解毒良藥,比起失身,這點血真的不算什麼。
不多時,他便將她放開,紅唇上沾著她的血,他意猶未盡的伸出舌頭舔淨,他做的這個動作很邪惡,偏偏又有種說不出的魅惑,他開口,嗓音裡帶著饜足的滿足感,“沒錯,殺了你,又逃不出去,我豈不是很孤獨?”。
“你不過是不想中了敵人的計謀罷了!”康安安撇撇嘴,抬手撫上傷口,讓她疼得倒吸一口氣。
“你很聰明!”他扔給她一條絲絹,上好的天蠶絲織就,新的,還未被人使用。
她也不客氣,接過,覆在傷口處,涼涼的,很舒服,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絲絹,掏了掏,卻發現不在衣袖內,眉心顰了顰,暗道,莫不是剛才匆亂之時給丟掉了?
“我們做個交換!”半晌兒,她方再度啟唇,似水的眸華定在他臉上,內斂而沉靜。
“哦?”他挑眉,斜睨著她,亞麻色的長髮散出幽幽光澤,映在她烏黑的瞳仁裡,洇出絕代的風華。
“我幫你保守秘密,你放了鳳祈澤!”她輕飄飄的說著,神情淡淡,聲線的發出牽動了傷口,引得她頻頻蹙眉,遂轉了眸,擺正身形。
“威脅我?”他不再稱本世子,可以說預設了度容公子的身份,這身份,在豐國,目前只有康安安知曉,雖然魏三娘看似也知曉他的身份,但魏三娘畢竟是蘭國人。
而魏三娘此次秘密潛入豐國,目的應該不僅是挑起他和鳳君冉的紛爭這麼簡單,他們以康安安為介入點,並不直面與他為敵,揭露他的身份,意味著他們有所忌憚。
“度容公子這麼說就有失偏頗了。”康安安雙眸直視前方,嘴角挽起一朵笑弧,這是她入室來第一次笑,有點狡黠,帶抹自嘲,很快隨著他的話凝滯在唇邊。
“你最好給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他對於她一閃而逝的笑有些捉摸不透,這讓他不滿的加重語氣。
“無利不起早,我既替公子保密,自然要尋一些報酬,這是其一,我無緣無故因公子差點受辱和喪命,也得要些補償,這是其二,公子喝了我的血才免受噬心之苦,更需折成好處,這是其三,以三抵一,算起來,還是我吃虧了呢,公子怎麼能說認為我威脅你呢?”。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她取下絲絹,重新摺疊,被血濡溼的那一面被掩上,她換作好的一面再度覆於傷口處,做這些的時候,從容不迫,但那顆心在得到一旁男子的回答前,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嗎?
“哈!”
甫聽到他發出的第一個字,按在傷口上的指尖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一抖,引得更多血沁出,她卻猶不自知,捏緊絲絹,蹂躪出一朵絹花來,中間明晃晃的一點紅,很刺人眼。
慕容雲天看著那紅,蹙眉,“說的很有道理,我答應你,若能出去,便放了鳳祈澤。”
其實,鳳祈澤不過是隻替罪羊,既然是替罪羊,便可有可無,放了他,自然有別人頂上去。
“謝謝。”她低下頭,小聲的說著,眸中隱約有瑩光閃爍,所有的遭遇和委屈霎時化為虛無,這一趟,不白來,這場罪,不白受,畢竟,她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我欠你的。”他凝著她的傷口,意有所指。
這時,忽聽有響動傳出,自前方石壁之後,康安安眸光倏地一轉,緊緊地盯著聲源處,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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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雲天亦有所察覺,他斂了心神,拔掉銀簪,抓了幾枚石子在手中,目光盯著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