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迷茫的原因,他說會娶她,神情莊重,不復平日裡的狂妄邪肆。
她知道,這是他所能給她的最大的補償,如果她夠聰明,此刻應該欣然委身於他,畢竟,慕容雲天的身份在豐國亦是顯貴,這顯貴,哪怕她不能成為他的正室,也能打臉鳳家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她甚至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他放了鳳祈澤。
瞧,這些對她多有利!
可為何她仍舊滿心的不願呢!
不願以身體為代價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願依附於一個又一個男人!
是她靈魂變得高尚了?還是這數月內的成長讓她看清了一些事情的本質?
她不及細想,便覺頸間一痛,他竟然像狼一樣咬破她的脖子,吮吸著她的血液。
瞳孔裡她的影像也因著他的齧咬而被黑暗吞噬,赤紅又主導了全部。
痛,讓她愈加清醒,也讓她愈加恐懼。
是的,有種想死掉的恐懼!
哪怕,這並非是她第一次失身。
彼時,她第一次失潔,是在鳳府鳳祈康生辰的那晚,她被那人強要,身子一次次的被貫穿,痛徹心扉,她也僅是捂緊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痛,在身,卻不在心。
是的,在鳳府的這些年,她為了尋求一隅安定,將心挖出埋藏,對於一個無心之人,命,遠比身子更重要。
那一次,成全了一些人的算計,成就了她的現在。
如今,她的心被那人填滿,便不堪忍受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碰自己。
這,才是她恐懼的源頭。
而這一次呢,又將成全誰的算計?
沒有人回應她。
嘶啦——
回應她的唯有衣衫被撕裂的聲音,像指甲劃過利器,尖銳刺耳,她終在這刺耳的聲音裡重新變成刺蝟,手覆在頭上,摸索著,拔掉一根銀簪,驀地朝身上男子刺去。
那一頭黑髮如瀑布般散開,伴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緩緩垂落,隨之垂落的還有她顫抖的手。
一直以來,她不太喜歡繁瑣的髮式,這得益於她清麗的長相。
鳳祈康活著的時候,簡單的隨雲髻配一銀簪,便能將她精緻的小臉完全展露,更多的繁雜反倒顯得累贅,鳳祈康死後,她乾脆將墨髮全攏於頭上梳成峨髻,同樣配以銀簪,也幸好配以銀簪,才讓她有反擊的利器。
噗哧,銀簪入肉的聲響,混沌而沉悶。
慕容雲天肩膀一疼,迫使他抬起頭,側手瞧向疼痛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