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原本躺著的蔡飛燕改為趴在池邊，她沒注意到剛才幾乎沒有聲音的一刀，打一個哈欠：“水泡著很舒服，從這裡看天空的星星，感覺比以前漂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笑笑，你覺得呢?”
“沒事，馬上就來！”李勤回應姐姐後，伸手摸著少女的臉頰：“安心，很漂亮的一刀，罰你幫我洗頭髮好了，最近頭髮越長越快，倒是件麻煩事。”
李勤解開浴巾，光著身子走進池子，花琦愛知也學著主人的樣子，乖乖給女孩洗頭髮。
李勤偷瞄幾眼饅頭，便覺得吃飽了。
“笑笑，我們吃丸子！”蔡飛燕像一條白魚游到妹妹身邊，手推著木托盤，也瞄一眼白饅頭，咂咂嘴，發現笑笑神遊天外，用胳膊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笑，你在想什麼呢？”
李勤猛然回神，不動聲色回答：“今天有一個和尚說我佛心正。”
“佛什麼的，都是男人，笑笑是菩薩！”
“我可不是菩薩，沒有那般心腸。”李勤雙眼閃過厲色，偷偷瞄眼身後的少女：“我在煩惱是否應該改變他們的世道，我是否有資格，他們是否能接受？”
“那有什麼煩惱，好的留下，壞的踢開。”蔡飛燕湊到妹妹身邊，和她貼在一起：“笑笑你不想會煩惱這些的人，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假如有一個病人，他得的病很久才會死，需要截掉胳膊治療，但截肢風險不小，若有大失誤，活不過兩天，你覺得應該不應該治？”
“當然要治，如果我是大夫，一定勸病人治，我沒把握就找更好的大夫治，生病可不能拖！”
“那你不是大夫呢？”李勤抿抿嘴唇：“甚至與病人不熟，只是不相干的人，病人也不認為自己生病，你還會勸他治嗎？”
蔡飛燕張嘴就要回答，卻突然卡住，仔細想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我若是讓他治，他會不會打我。”
李勤又回頭詢問花琦愛知：“你覺得呢？”
“一切聽主人吩咐！”
少女小心翼翼將女孩的頭髮抱在懷中，一縷縷仔細梳洗。
“洗頭髮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李勤長嘆一口氣，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突然發問：“愛知，你吃過章魚丸子嗎？”
“回主人，沒有。”
“烤鳥串、生魚片、壽司呢？”
“沒有。”
“這些天街上隨處可見的小吃，就像我們那裡的孩子沒吃過糖葫蘆。”
“確實有人沒吃過。”
蔡飛燕突然低下頭。
“姐姐，別想這些，世間一定會越來越好。”李勤將姐姐摟進懷裡，又向身後的少女詢問：“那你認識幾個人，是熟悉的，不是隻在任務期間見過幾次？”
“母親、藤原龍也、主人。”花琦愛知想了想，稍一回憶便說道：“還有師父，不過他總蒙著臉，我沒見過他的樣子，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認識的人太少了。”李勤心底又添一條線索，思考一會兒，突然向少女下命令：“你一會兒把藥瓶給我。”
“是。”
少女對主人的命令沒有任何遲疑，事關自己性命的東西，主人已經給她又突然要回去，也沒有任何遲疑，一定是最完美的忍者。
可少女沒有經過抹殺感情的訓練，只是一個人，卻沒學過猶豫。
“自從離開縣城，走得越遠就越覺得世道越壞。”蔡飛燕使勁搖搖頭，躺在妹妹的懷裡，瞄一眼少女：“星空很漂亮，好像銀色的花，這位姐姐之前的主人一定對她不好，笑笑不可以這麼兇！”
“姐姐你泡的時間太長，頭暈了。”
李勤看了看姐姐的臉色，也望向天空。
“夜空沒有銀花，很簡單，若是世間事也這樣簡單，只分好壞就好了。”
李勤撥出一道白色哈氣，看著初次走到東瀛街頭左顧右盼的姐姐眨眨眼睛，掩住笑意。
熱鬧時便覺得天氣不冷。
蔡飛燕提議逛街，幾人換上粗布衣服，方能融進熱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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