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深吸一口氣,隔著面罩的聲音有些蒼老:“是生存,前年加入鏡心明智流的人為三十二,去年為二十七,十年前為一百七十,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小麟人千太,我們不需要太平。”男子使出全力,後背狠狠壓在牆壁上:“師父,跟著我的師弟都沒能回來,弟子讓您失望了,可是在存亡面前,人會變得很自私。”
師父摸了摸腰間的刀柄,那是一個磨得光亮的舊刀柄,他搖頭道:“如今新加入的弟子,連一把新刀都拿不到,我眼睜睜看著庫存的刀逐漸變舊,錢包越來越癟,看著流派從興盛走向沒落,想盡辦法也無可奈何,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看著院門外的荒草,便會明白師父的苦心,我老了,至少要將流派交道你手裡。”
“所以你們策劃妖狐殺人事件,將自己乾的事丟到妖怪腦袋上!”
“並不是,妖狐殺人事件後我們才聚在一起,大家討論一夜後決定借狐怪之勢製造混亂。”
師父沉思一陣子:“我懷疑妖狐這件事,是忍者那幫見不得人的傢伙策劃,如今中原人在我國買兵,你與他們親近,能不能多讓幾個師弟進去,有些笨蛋連頓飯都討不到!”
“我會試。“
“遠水解不了近渴,大將軍必須下臺,必要時我們會採取強硬手段。“
師父笑了兩聲,又彷彿哭了兩聲:“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是罪人,你上船後沒回過家,回去看看父親吧,別忘了你是大師兄!”
“是!”
男子彎腰鞠躬一禮,小步後退到門口,開啟門。門外的陽光撲在狐狸面具上,十分刺眼,男子用胳膊遮在眼睛上,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
眼睛逐漸適應光亮,男子摘掉面具,是九頭蛇,他看著手裡的面具撇撇嘴角,然後小心翼翼揣進懷中,然後抬頭望向天空。
太陽特別明亮,刺得眼睛睜不開。
李勤一行人沒住在旅館,而是帶著九頭蛇的手信住在他父親家,
李勤看著男人的面孔,眼睛閃了閃:“看你的樣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師父喝了點酒,我被他臭罵一頓。”東瀛人拉高嘴角,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抱歉,我作為東道主,竟撇下朋友跑了,不知劍王身後的是?”
“有個公子哥,在賭場輸錢交不起,直接賣起侍女,我見她可憐,就買下來當丫鬟,正好照顧姐姐那個小迷糊。”
李勤眨了眨眼睛:“我跟你打聽一件事,大將軍有兒子嗎?我們或許可以從他兒子那裡想辦法!”
“大將軍沒有兒子,聽說膝下只有一個公主,十分寵愛,五年前曾向天下徵召給公主的禮物,獎勵是賜姓加做官,當時這事鬧得很大。”
九頭蛇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但沒幾人見過公主真面貌,最近兩年更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訊息,你不問我都忘了這件事,或許只有幾個家裡有兒子的世家還惦記著。”
“有趣!”
李勤心裡閃過一道光。
“笑笑,你終於回來了!”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漢話,蔡飛燕飛到妹妹身上,鼓著臉頰:“這裡人說好我聽不明白,想上街買點小吃也不行,沈姐姐和老頭都回來了,我在院子裡等了好久你才回來,事情辦得怎樣,順利嗎?“
“我在街上買了兩個烤鳥串,不過全讓我自己吃掉了,沒留下姐姐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