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那種勝者的得意,不屑與弱者爭辯的得意。
對,是弱者,不是弱智。
再過兩天就回家了,顧泠突然有些不捨,拉著邢懷在巴黎街頭沒有目的地閑逛。
很快,她就後悔了。
如果說命中有註定,恰好還有前世今生,饒思思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吳悠幾百萬沒還。
邢懷說要在咖啡館裡坐一會兒,讓她哪兒涼快去哪兒玩。
顧泠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看到他神色嚴肅地在打電話。
邢懷再怎麼不熱愛工作還是要被工作纏住手腳,但是她以一種超脫的姿態鄙視被世俗礙住腳跟的邢懷。
因為這次歐洲遊還是他傾情贊助的。
於是她本著哪兒涼快去哪兒的原則,閑逛到了一家二手樂器商品店,並且在認出裡面那位東方客戶之前走進了店裡,要想轉身是不可能了。
吳悠正坐在窗邊撫弄一家鋼琴,顧泠對那些肖邦、柴可夫斯基的不太熟,只覺得那是一種“動聽的旋律”。
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在他的指尖,彷彿連懸塵都在隨樂符起舞。
顧泠不得不相信吳大頭也是有優雅一面的,但是經歷過他的學生時代,你絕對不齒他那種做作的藝人日常。
吳大頭就是成天漫畫遊戲不離手的吳大頭啊,那個閑來品茶看書的文藝青年是誰啊???
他轉過臉來的時候,眸中確實閃過一陣驚喜,隨後又掛上了招牌的賤笑:“誒,大作家這站是巴黎啊。”
顧泠白他一眼,學著他的樣子揶揄:“喲,知名主持人來巴黎賣藝啊?”
吳悠盯著她笑,看得她背後發毛。
“誒,思思,你說咱倆是不是真的特有緣?”
顧泠點頭:“有。”
吳悠有些緊張,雖然看不懂他突然在緊張什麼:“你真的這麼覺得?”
顧泠誇張地點頭:“嗯!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很多錢還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