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氏來說,想要查一個人並不難,資訊網就在那裡,不過是予取予求罷了。所以很快的,張延拿到了餘瀲的資料,不敢耽誤地,他馬上把資料交給莫如言。
結果莫如言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真不是張延大驚小怪,實在是,那姑娘的資料簡單,身世清白,並沒有什麼值得十分注意的亮點啊。
呃,除去學習成績好之外。
總之,張延是第一次見莫如言看一樣東西看得如此認真,平時就是幾個億的單子,他也不會多皺一下眉頭,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數學家沉迷某道計算題一樣,認真和認真思索。不過結合這樣的會議環境,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他是在看某個大合同,一時倒也沒什麼影響。
兩個小時的會議過去了一個小時。
臺上校長已經介紹完了學校那部分,按照流程,接下來是莫氏的發言時間,張延心裡著急,可又不敢打斷老闆的沉思,一時是又急又無奈。
校長講完了,掌聲響起了,莫如言忽地從位置上站起。
張延兩眼放光,果然老闆就是老闆,無論如何正事都是絕對不會耽誤的。
孰料下一秒他便自行打臉了。
“這個專案接下來的程序會由我的助理全權跟進。”莫如言扣上西裝紐扣,動作從容優雅,朝在座眾人點頭示意了下,便抬腿走出去了。
在座人心思各異,但無一言語。
張延假咳一聲,淡定地走上會議室講臺,從容介紹,娓娓道來。
這都是表象,實際上張延內心嘶吼得要命,不過剛剛,那個嘶吼著的聲音,也嘶啞了。
平常心。
由言氏資訊網蒐集到的資料,已經很詳細很細致了,可盡管如此,餘瀲的資料介紹還是少得可憐,簡單、幹淨。莫如言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一方面,這麼簡單幹淨的她就是自己喜歡的模樣,可是另一方面,他的內心有種不可控的沖動,從剛剛再次見到她開始,就想要迫切地瞭解到她過去的一點一滴,放佛只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貼近她,放佛她一直與他同在。所以沒看到一點資訊,總是會無法抑制去聯想有關此的她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他覺得自己瘋了。
是要瘋了。從她再次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受控制了。他知道他的心裡住著一頭野獸,只是過去五年的時間裡,它太安靜了,以至於他都快要以為它不存在了,結果她出現了!這時他才知道,那頭野獸從來就沒有消失,不過是暫時沉睡了而已,噢不,不是沉睡,而是在補充能量,為了長大而已。
莫如言扭了扭脖子,有骨骼碰撞的咔咔聲。
馬上見到她,馬上。
莫如言先去了校醫室,問過之後知道就差一步剛好錯過了餘瀲,他又往餘瀲宿舍方向走去。心情有些煩躁,煩躁來源於內心那股渴望,想馬上見到,但卻見不到的煩躁。
誰知見到了之後更加煩躁。或許已經不能用煩躁來形容了,他有些憤怒,想打人。
眼見那男生把手放在她肩上,而她不但沒有馬上退開反而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終於徹底惱火了他。
“你在幹什麼?”他喊出聲,同時步伐邁得更大更快向兩人走過去,一雙眼睛像是要噴火。
秦頌之沒反應過來之前,兩手已經落空。
莫如言一把抓過餘瀲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他左手趁勢摟住了她的腰,原本拽她手腕的右手轉而移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和他對視。
“你在幹什麼?”
這樣霸道的語氣,原來這句話,是問她的。
秦頌之看著那個男人一下子竟然對餘瀲做出這樣的事,一時惱怒:“你在幹什麼?快放手!”
莫如言抬眼:“你是誰?”
“那你又是誰?你先放開她。”秦頌之反駁道。
“呵。”莫如言的目光重新回到餘瀲身上,捏住下巴的手伸展開變成了輕柔撫摸她的臉龐,手指直滑而下,最終拇指停在了她的唇上,“我是誰呢,瀲瀲?給你一次機會,說錯了,可是要罰的。”說後面一句話時,莫如言微微俯身,嘴巴就附在她的耳朵前,細聲輕語,卻足夠讓人膽顫。
秦頌之看著他得寸進尺的行為,憤怒至極,抬起拳頭就朝著莫如言的臉揮過去,“我叫你放開她啊混蛋!”
莫如言摟著餘瀲的力度收緊,往旁邊一躲,堪堪躲開了秦頌之的進攻,更是以一種保護的姿勢,穩穩地將餘瀲摟在懷中。
餘瀲趁著他躲過之後那一剎那的放鬆,用力一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然後在秦頌之再次提起拳頭前叫住了他。
“頌之住手!”繼而又說,“你先回去吧,有人送我回宿舍了。”
秦頌之震驚地看向她:“他送你回去?他剛剛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你怎麼能讓他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