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稍微讓風燭感到有點厭煩的是,這位高年級的志願者在說了那麼多話卻未得到他那位舍友的半點回應後,竟然又換了種搭話方式,將默默待在一旁努力低調做人的他也給卷進去了。
只聽對方就這麼開口問道:
“不知道兩位學弟以前是哪所學校的?說不定我們三個有緣到曾經同校過呢?”
對方問出這個問題後,懸浮車內依舊一片死寂。
風燭考慮到現在離禮堂還有一段距離,他還不想因為對方惱羞成怒而被趕下車,於是他便隨意回了一句:“我都是自學的。”
沉默了半天的焚天聞言看了身側的風燭一眼。
他半點都不在乎那個喋喋不休的志願者是否會惱羞成怒。他只是目光不耐地盯著對方,然後直接扯著嘴角說道:“閉嘴。”
要和他同校,這家夥首先得投胎到一萬多年前。
但即便是一萬多年前,除了幼年時應付過一堆私人教師外,焚天也沒真正上過什麼學。所以對方究竟是蠢到什麼程度才問出這種無聊的問題來。
雖然焚天認為對方是個蠢貨,但實際上能進宇宙第一大學的基本就沒什麼普通之輩。
所以焚天如此直白的話語根本未曾讓對方感到半分尷尬。
那個高年級的志願者在焚天第一次回答之後,反而笑得愈發真摯起來,甚至於他還輕飄飄地扯出了一個新的話題來:“我曾經對心理學很感興趣,所以也曾蹭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課程。”
“兩位學弟似乎都是心理學系的吧?所以你們是因為喜歡心理學才選擇了這個專業嗎?”
風燭聞言倒是也有些佩服這位志願者毫不氣餒的心理素質了。
反正對方也不在意他說什麼,所以這一次他難得回了句真話:“不是。”
他只是想稍微學一陣子心理學,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自己那近乎被害妄想症、幽閉恐懼症等之類的心理問題罷了。當然,他如果能因此而自我治癒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風燭本以為自己那位舍友會嗤笑著無視志願者的提問,然而這個男人卻罕見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而他給出的答案使得風燭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焚天說的是:
“誰知道呢?也許因為我心理有毛病——殺人成狂的那種病。”
“怎麼?你想試試麼?”
焚天說這些話時並未看向風燭,然而風燭聽清了他的回答後卻依舊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因為白天他剛和紅蛇編排過,他這位新舍友說不定就有什麼躁狂症。
——這家夥該不會真的聽見他那些話了吧?
不,這不可能。
他之前檢測過,他所在宿舍四周牆壁的隔音程度確實好到難以聽見任何聲響的地步。
哪怕他的這位舍友是第六宇宙與第十宇宙的混血兒,五感比那群兇獸還要敏銳,也不可能將那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這只是個巧合?
如果說風燭是因為擔心宿舍的隔音效果而感到頭皮發麻的話,那麼那位直面焚天的志願者卻是真真正正的毛骨悚然了。
因為他聽得出來,這個男人並非是在和他開玩笑。
果然這種在特招考試裡直接清場的人沒那麼容易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