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而言,第一宇宙那群活古董裡這麼做的反而要多一些。
比如死神,比如酒神。
想到這裡,風燭不禁抬手揉了揉額頭。他覺得自己怕是有些昏了頭了。
如今他早已不在中域,實在沒必要將什麼事都往中域那群瘋子身上想。
且不提他們身體素質好到根本不會留下那種類似灼傷的疤痕,就以他們那成千上萬歲的年紀來看,他們也不至於無聊到跑來大學這種地方來湊熱鬧。
就在風燭斂下思緒後,焚天已經套上了那身學校所發的制服從寢室裡走出來了。
風燭看了一眼焚天此刻的模樣,他總覺得他的這位舍友似乎對這套衣服有很大的意見。
制服的外套對方沒穿也就罷了,內裡的黑襯衫也被其解開了三顆紐扣,至於襯衫袖口的扣子估計直接就被他扯下來扔掉了。
他這種不受拘束的風格倒是和那位東王頗為相像。
只不過東王的眉宇間雖然也隱隱透著點戾氣,卻沒有對方此刻那種毫不遮掩的嘲弄之色。
風燭一時間沒辦法斷定對方究竟在嘲弄什麼。
這套衣服的設計?還是今夜即將開場的開學典禮?
說起來今天他想起東霆的次數是不是有點過多了些?
一瞬間又想了很多的風燭在轉身關燈準備出門時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那一剎那,他強行壓抑住了自己那即便在安全環境下依舊分析太多的習慣,然後試著盡量放空自己的腦子。
這麼多年了,他難得上一次學。能放鬆的時候還是放鬆點好。
畢竟沒多久宇宙爭霸賽的預熱就要開始了,到那時候他也沒有再繼續輕松下去的時間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打破許久沒與正常人相處的那份尷尬,風燭關上宿舍的門後直接開口打破了此刻頗有些凝滯的氛圍:
“我們宿舍隔壁的那棟樓就是學校的醫務室。之前我也進去看過一眼,醫務室裡的醫療儀器還挺齊全的。現在離開學典禮還有一陣子,你要是有需要我們可以先去那裡看看。”
焚天聞言頗為詫異地掃了風燭一眼。詫異過後,他就猜到了風燭這麼說的原因。
念及左腹的那道灼傷,焚天壓下了喉間的那聲嗤笑。他看著稍微走在他前方一些的風燭的背影,然後嗓音沙啞而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受傷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我想受傷。”
“至於你之前看到的那道疤……那是我特意留下的。畢竟被灼傷的滋味沒那麼好受,當時弄出那場大火來的人惹到我了,所以我要留著它提醒自己當時的感覺。”
是了。最初焚天特意留下左腹那道傷痕,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那份被巖漿與烈火灼燒的苦痛、以及他那時既無法移動也無法開口的極端煩躁感罷了。
然而現在他忽然發現,這道傷痕壓根就沒什麼必要。
因為即便是此時此刻,他都將仍舊將當日的所有細節記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沒有這道傷痕,他都不可能忘記這個燒得他如此刻骨銘心的小崽子。
由於宇宙第一大學佔地面積極廣的緣故,風燭和焚天走下宿舍樓後,就有高年級的志願者直接走過來帶著他們登上懸浮車去往禮堂。
風燭不清楚是不是每兩位學生都有一個志願者帶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為他們帶路的這位志願者顯然是沖著他那位舍友來的。
因為無論是這輛恰好只有三個座位的懸浮車,還是那位男性志願者竭力嘗試著與他舍友搭話的舉動,都在昭示著對方大抵已經知道了他的舍友就是特招考試上的林火本人。
對方知道這種事倒也不足為奇。
畢竟宇宙第一大學天才輩出,其中某些人訊息靈通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