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陽一處偏僻的民房內,幾個男人聚在一起,不時吞雲吐霧,但臉上都帶著急切的神情,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旺哥,你說的那個人會不會來啊?是不是耍咱們啊?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一個幹瘦的年輕人不耐煩地問一個塊頭健壯的大漢。
“會來的,不是還差五分鐘嗎?我聽說這可是筆大買賣,如果搭上線,以後別說吃香的喝辣的,娶老婆、買小車都不成問題。”旺哥給大家打氣,其實他心裡也沒有底。
這個旺哥是個社會混混,因為學過幾年武術,在向陽城打出了一方天下,這邊的小混混都尊稱他一聲旺哥。
這一次,有人牽線搭橋,說有一筆大買賣要讓做,今晚就是那個客戶和他們約好見面的日子。
“買小車?一輛小車最少也要十幾萬,做夢吧!”那個幹瘦年輕人不敢相信地道。
“猴子,你就相信旺哥一回,咱們旺哥什麼時候說過大話了?”
有人雖然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在事態未明前先表表忠心。
果然,屋裡又只剩一陣抽煙的聲息,但是就在這時候,門“啪噠”一聲開啟了,屋外的寒風吹進來,把屋內暖暖燻人的煙味直往屋外趕。
迎面進來的人戴著黑手套,頭上是一頂大家只在三、四十年代舊上海電影裡看過的黑色大簷禮帽,壓得低低的,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不過,除了這樣誇張的裝扮,最誇張的是他臉上竟然還戴著黑色的口罩,把整個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分明就是不想讓大家看到他的真面目。
這個黑衣人伸出手在面前揮了揮,把飄到他眼前的煙味揮掉,隨著他進屋,屋裡的眾人才看到,在他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和他同樣裝束的黑衣人,不過,後面這個人的個子比他略矮,體態更削瘦。
“旺哥嗎?是我。”
來人言簡意賅地道。
“我是阿旺,聽說你要和我們做一筆大買賣?”旺哥看著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反而勾起了好奇心。
“是。”對方點了點頭,他身後的大簷禮帽也跟著點了點。
“那就坐下來談吧!”旺哥嘴角叨著煙,有點不客氣地指了指屋內一張破的木方桌,桌邊擺著兩條同樣破破爛爛的木板長凳。
對方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後,開始和旺哥談起要做的買賣來。
旺哥聽著對方的敘述,嘴角的香煙從原來不耐煩地抖動,到一動不動,直到煙灰寸許長落下,差點燙著他,他才驚醒過來。
不過,這時候的旺哥,眼裡露出了狂熱的神情,並且,對這兩個黑衣人恭敬的態度,和他們剛進來時相比,簡直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熟悉旺哥的人都知道,對能給他帶來財路的金主,旺哥一向是這種表情……
……
“啪”一聲銳響,這種臉上捱了巴掌的聲音,讓端著咖啡要進辦公室的秘書小美趕緊退了兩步,不過,出於好奇,她卻又沒有馬上走開,而是側耳細聽。
老闆的辦公室裡,只有老闆肖劍和他的哥哥肖峰,這一聲脆響,不是肖劍打的肖峰,就是肖峰打的肖劍。
到底是什麼事,讓剛到國內的兄弟倆這麼快就反目成仇?
小美聽了一會兒,裡面卻沒有聲音,她只好怏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