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盆蘭花雖然是不值什麼錢,但是卻是妻子的一番心意,她辛辛苦苦拆了盆,換了土,就是為了讓它陪著自已……
邱機要做了“犧牲”的自覺,只要遲生忍不住暴跳起來打自已,在場這麼多人見證,遲生一個大過處分肯定跑不了,沒準會被直接勸退了,當然,他要被打得越慘越好。
邱機要雖然怕疼,但是一想到如果他被打得出血了,遲生被“處理”,趙衛國肯定高興,到時候,自已的前程肯定跑不了,便咬著牙準備承受遲生的暴擊。
沒想到,遲生看到他的舉動,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邱機要見狀,頓時覺得自已就象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沒有使上勁。
不行啊,如果任務沒完成,趙衛國會生氣的。邱機要頭皮一陣發麻,他眼睛一掃,立即發現了玄機,又繼續拿起窗臺上的那兩盆吊蘭,拿到屋外重重一扔,“咣當”一聲花盆碎了,裡面精心種的花一下子就從泥土裡滾出來,葉子也折斷了。
就這樣你還不生氣?
邱機要簡直象瘋了一樣,在遲生的辦公室裡到處找,但凡他看到的花草,都被他拿出去到屋外砸了。
遲生不動聲色,戰士們看在眼裡,有些想出頭的也收住了腳步,他們突然明白,遲副營長心中自有分寸。但是也有些受不了邱機要如此對待遲生的戰士,氣憤地道:
“邱機要,你這樣太過份了吧?”
“什麼過份?我是打爛他的小資産階級情調,讓他認識到,工作就是工作,別給我在工作中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們大家都別說了。”這時,遲生終於開口了,他揮了揮手,制止了仗義直言的戰士,對他安撫地笑了笑,然後心平氣和地對邱機要道,“你也鬧夠了吧?回去!”
遲生語氣裡有一種不明意味的威壓之感,邱機要聽在耳朵裡,忽然心中一凜。
他抬眼看遲生,只覺得遲生的臉色平靜得太不正常了,但掃向他的雙眸,目光閃閃,似乎看透了他的所有陰謀一般。
邱機要有一種自已被剝了衣服,然後被放在陽光下任人圍觀的感覺,頓時一陣狼狽,他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到憤怒地圍上來的戰士,他縮了縮脖子,惹著遲生他有趙衛國兜著,但是觸犯了眾怒,怕是趙衛國也兜不起。
邱機要心一虛,只好色厲內荏地冷哼一聲,惡狠狠地掃了大家一眼,然後就轉身走了。
趙衛國在辦公室裡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切,不由氣得用手拍在窗臺上,這個笨蛋邱機要,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不過,奇怪的是遲生,他現在真的一點火性也沒有了?都被邱機要踩到了臉上,遲生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趙衛國放下望遠鏡,氣呼呼地坐下來喝茶,腦子裡又想著其它的計劃。
但是趙衛國卻不知道,樓下,有個人也看到了這一切,心裡卻是一陣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