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說瘸子,你要是喝不起茶呢就別來喝,這是什麼地方?高消費娛樂場所,你點的是最便宜的碧螺春,我們明碼實價就是十塊錢,已經是這裡的最低消費了,你還想怎麼樣?不信你四處打聽打聽?哼!”
“算了,十塊就十塊吧,咱們別炒了,好好高興地出來玩。”
那個趙詩音的“熟人”此時做和事佬,息事寧人地討出錢包要付錢,當然,她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之色。
“不行,不能給他,這分明主是宰客嘛,你要欺負,也就是欺負外地人、農村來的,我是正宗向陽本地人,有居民戶口,是國營鍋爐一廠的正式職工,我還缺你這十塊錢了?我就是氣不過你把我當鄉下人欺負!”
那個瘸子一把按住女人掏出來的錢包,硬是不肯讓她付錢,女人尷尬得眼圈都紅了,看到周圍圍了一圈來看熱鬧的人,她的臉瞬間紅得象紅布一樣,都快淌出血來了。
可是那個跟她一起來的男人還是不依不饒,破口大罵,一臉據理力爭,一副天王老子都別想佔老子便宜的嘴臉。
“切,誰說你是鄉下人了?我倒是知道國營鍋爐廠效益並不怎麼樣,聽說有人開始下崗了吧?你們一個月工資才二十塊吧?怪不得喝不起這茶,一泡茶就抵得上你半個月的工資了。不過,窮酸就是窮酸,喝不起還要來這裡裝,知道自已喝不起,為什麼不自已帶茶水躲那邊吃風去?又沒人求你來?別廢話了,付錢吧!”
茶店的老闆是個中年胖婦人,一臉很厲害的樣子,把手伸到了瘸子面前。
“都怪你,誰讓你非要到這裡面來喝茶的?我之前不是說了嗎?自已用玻璃罐頭瓶裝兩瓶水,又省錢又幹淨,誰知道這茶店的碧螺春泡出來綠幽幽的,有沒有染色啊?喝下去對身體更不好。”
瘸子見老闆氣勢很盛,開始認慫,卻把責任怪到身邊高挑俏麗的女子身上。
“喲,人家是你什麼人啊?這麼欺負人家姑娘?”
沒想到,茶店老闆一看那女子被瘸子訓得眼圈發紅,一臉委屈卻又不敢說的模樣,反而同情起那個姑娘來了。
“哼,她我什麼人?她是我物件,我訓我物件要你們管嗎?”
瘸子得意洋洋地道,看到店老闆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似乎一點也不相信,反而讓他得意起來了,還把將手攬在了姑娘的腰上。
呃,趙詩音想吐了。
瘸子還是那個瘸子,王娟還是那個王娟,瘸子是不是有病?每次明明沒有王娟高,腿還瘸,卻總是喜歡掂著腳尖攬著王娟的腰。
當然,更有病的是王娟。
物件?趙詩音再笨,也知道物件是男女朋友的意思。王娟是這個瘸子的物件?
雖然上次在紅綠燈口已經隱約有點感覺了,但是趙詩音這次從瘸子嘴裡聽到這句話才確定了下來。
王娟劈腿了。
在答應和葉秋生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同時,又和這個瘸子搞物件?
趙詩音都氣得想上去打人了,可是突然想起葉秋桐,想起葉秋桐現在為了遲生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趙詩音心裡突叫不妙,拔腿就走,也顧不上看這場戲是如何結尾的。
當然,她要走的時候,自然也能隱約聽到圍觀的遊客在議論:
“喲,一個好好的漂亮姑娘,竟然是那個瘸子的物件啊,太可惜了吧?那瘸子都沒有她個子高,就到她下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