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聽著電話結束通話後傳來的蜂鳴音,錢秀花轉身對吳月桂道:
“親家母,趕緊多叫些人,咱們去找秋桐。秋桐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吳月桂雖然站在邊上,但是夜色中村子裡很安靜,遲生的話一字不漏地她也聽到了。
這是兒子的選擇,吳月桂自然無話可說,她提著心,點了點頭,趕緊腳步虛浮地去村裡叫人了。
一聽說抓強奸犯,整個後山村都轟動起來,村民們有的拿著火把,有的打著手電,有的拎著鋤頭柄,有的沒抓到趁手的武器,直接從廚房裡摸出菜刀,全村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地往縣城方向的路一路摸索過去。
當然,和大多數人的群情激憤不同,欠嫂聽說了這件事後,表面上露出同情之色,實則心裡樂開了花。
她下午還被葉秋桐當著村裡人的面刮削了一通,大丟面子,還因為破了村裡人的財路,被大家恨上了。
沒想到,還沒等她使出什麼手段,葉秋桐就遭到了報應。
她巴不得葉秋桐被那犯人強奸了才好,這樣一個失了貞潔的女人,看她以後還能在村裡抬得起頭來嗎?
想必遲生知道了這件事,立馬就會和葉秋桐離婚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已的老婆被人玷汙過?這種情況,就算葉支書也救不了葉秋桐了。
欠嫂越想越開心,雖然也打著手電,假裝跟著人群在路上尋找,卻不由得嘴皮發癢,對身邊的人道:
“我看,這次秋桐的名聲丟盡了,聽說那強奸犯可是犯了好幾回事,越獄出來,又在路上強奸了好幾個婦女。其實這事說起來我早有耳聞,前兩天洋上村有一個小媳婦跳井自殺了,因為人死了,他們村裡都捂著事,沒怎麼傳出來。不過我聽說,那小媳婦就是被一個路人給那個了,所以覺得沒臉見人,才自殺的。”
“喲,這也太慘了吧?那小媳婦幾歲了?有孩子嗎?天殺的強奸犯!”
邊上的村裡人聽到這樣刺激的新聞,也豎起了耳朵,不禁好奇地問了起來。
“二十出頭吧,孩子才一歲多。現在她自殺了,留下個不懂事的孩子一天哭到晚,她屋裡那口,在她抬上山後,馬上又找了一個。唉,沒辦法,孩子小,家裡離不了女人。”
欠嫂這麼說著,心裡卻是一陣陣無由地歡喜,這個小媳婦家的情形,似乎就是今後葉秋桐人生的寫照了。
如果葉秋桐敢厚著臉皮活下去,她也隨時會在背後編排葉秋桐,一個被弄髒了身子的女人,還有什麼臉和她爭辯?
欠嫂一想到自已以後可以隨時踩在葉秋桐頭上,心情便無比舒爽,說得也愈發來勁,口水橫飛。
“唉,聽你這麼說,那小媳婦也挺可憐的。人才死,空出位來就被別的女人佔了。”
“不死又能怎麼樣?身子都被別的男人佔了,她還能沒臉沒皮地活下去?”
欠嫂刁鑽地道。
村裡人打了個寒戰,沒有再說什麼。
大家似乎從欠嫂的話裡,聽出了什麼意味,那就是:如果葉秋桐也發生了同樣的意外,不去死似乎不行……
有些人覺得欠嫂未免嘴太壞了,但是想和她爭辯的話,葉秋桐還沒找到呢,似乎又少了和欠嫂爭辯的理由,大家於是索性不說話,默默地邊在路兩邊尋找著,邊往前推進。
村裡人因為抓捕強奸犯一事都動作起來,遠遠看去,從後山村通往縣城的整條路上,到處燈火點點。
葉長志和公安們都踩上腳踏車,一路往縣城方向疾趕,可是沿途都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當然,也沒有找到葉秋桐。
“不會是犯人改變行進的方向了吧?”
葉長志覺得,此時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他停下腳踏車,喘息著問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