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秀花本來就心裡又急又為難,被葉長志一吼,不由立即淚崩了,她大哭道:
“長志啊,如果叫村裡人都去找秋桐,萬一秋桐出了什麼事,豈不是弄得村裡人都知道了。那以後秋桐一輩子還怎麼做人啊?你也知道,秋桐她,她不是我們的……”
“住嘴!”葉長志聽到老婆這句話,好象知道她下一句要說出什麼似的,又象獅子一般地大吼一聲。
這個平時看上去好說話的男人,此時完全展現了一家之主的模樣,讓錢秀花懾於他的威勢,不敢再說下去,轉而道:
“秋桐嫁了人,咱們是不是要聽聽遲生的意見。是讓公安去找就好,還是發動全村的人去找?”
葉秋生在門外等著父母的下一步指令,此時聽到母親說的這些話,似乎有些異樣,但是父親斷喝之後,母親沒有把中間那句斷了的話再說出去,葉秋生抓耳撓腮之餘,也一樣眼巴巴地看著父親,聽他做決定。
“秀花你去叫上親家母打電話,我和秋生發動村裡人去找。”葉長志眉眼一凜,道,“打電話給遲生,也不過是個通知的意思,至於他怎麼想的,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最關鍵的是保住秋桐的命。如果遲生因為這件事看不上咱們家的女兒,咱們就接回來養著。”
葉長志說完這些,也不再看老婆,而是一揮手,拉著兒子往村裡走去。
葉秋生從來沒有一刻覺得父親如此帥氣。而且,他也對父親的話完全表示贊同。
如果姐姐真的遇到那種不幸,他也一定會承擔起供養姐姐的義務。他們葉家,不是放棄自家親人的人。
錢秀花被葉長志幾句怒吼一般的話倒是說得定了神,她看著丈夫和兒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一邊抓心揪肺般地疼痛,一邊趕緊深一腳淺一腳地去找吳月桂。
“什麼?強奸犯可能和秋桐走同一條路?”
吳月桂被錢秀花敲開門,得知這個可怕的訊息,人一下子就傻了,兩腿發軟,整個人倚在門框上才沒有滑到地上。
“只是有可能,公安和長志去路上追捕了,親家母,我說這件事,咱們得給遲生打個電話吧?”
錢秀花看著吳月桂,心裡一陣陣發顫。
“遲生現在應該剛到部隊,走,咱們趕緊給他打電話。”
吳月桂被錢秀花這麼一提醒,好象找到了做事的動力,雖然依舊兩腿發虛,但是好歹和錢秀花撐著走到了村部。
村部裡值夜班的通訊員早就睡下了,被她們敲門叫醒,本來板著臉不高興,但是一看是書記老婆,也不敢說什麼了,趕緊開了電話機房讓她們打電話。
電話是老式的搖臂電話,要先搖通縣城機房,然後再由機房幫著轉接。
錢秀花打過幾次電話,因此打起電話來還比較熟練,不一會兒就搖通了縣城總機的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問清要打電話的地方後就幫著轉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錢秀花一邊揪著心,一邊拿著話筒等著。終於,好象過去了一個世紀似的,她才聽到話筒裡傳來遲生熟悉的聲音,還略微帶著喘氣聲,應該也是直接從營房裡跑過來接電話的。
“遲生,我是你岳母,不好了,出大事了。”
錢秀花一聽遲生的聲音,趕緊就嚷嚷上了。
“什麼大事?媽,你冷靜一點講。”
遲生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讓錢秀花突然增添了一些信心。
在她看來,遲生和女兒結婚後感情著實不錯,對女兒也十分寵愛,他應該不是一個翻臉無情的人吧?
可是,男人最看重的不就是女人的貞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