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小臂上的金蓮與江修璽有聯系後,她就籌劃著要考進嵩雎書院。
若是能一直做江修璽的書童也好,正合她意。
可是她安穩的生活被陸致打斷,被迫成為了現在這個模樣。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會遇見陸致這個神經病。
到了如今,她已經無所謂了。
不讓她死,她就要好好的,痛痛快快地活著。
陸致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裡凝聚著狂風暴雨。
阿貍感受到他們倆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可憐巴巴地叫了幾聲,試圖緩和這種讓它不安的氣氛。
“來人!”
玄七立馬從門口進來,拱手道:“王爺!”
“把她壓到刑房去!”
玄七停頓半晌,而後要去壓顏遲,顏遲甩開他,“別碰我,我自己去!”
刑房,那一次小紫與膳房大娘在刑房裡的慘狀讓當時的她腿軟戰慄,現在她聽到折兩個字仍然會感覺腿軟。
方才的硬氣消退了一半。
要用刑具折磨她麼?她不怕死,卻有些怕那些酷刑的折磨,不如直接一刀殺了她。
但是她不後悔方才說的那些話,她就是要說,就是要激怒他,哪怕是要承受那些酷刑。
消退的一半硬氣又重新返回來,她對著陸致做了她一直想做的動作。
陸致看著她豎起來的中指,雖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麼意思,但她那眼裡的蔑視卻讓他惱怒至極。
“極刑!”他吐出冰涼的兩個字。
玄七一愣。
極刑,處以極刑,顏遲恐怕會死,不死也會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條命。
顏遲緩緩勾起唇角,笑著對玄七道:“走啊,怎麼不走?”
玄七看了一眼王爺,然後就要壓著顏遲去刑房。
這時,阿貍狂躁般地叫起來,不讓顏遲走。它抓著咬著玄七。玄七就任它抓任它咬,也不反抗。
“阿貍。”陸致喚它。
阿貍似乎第一次對陸致發起了脾氣。它對著陸致齜牙,亮出尖亮的牙齒。
陸致聲音驟冷,“過來。”
阿貍不過去,仍齜著牙,護在顏遲身前。顏遲忽然俯身,摸了摸阿貍的頭,溫柔道:“去吧。”
阿貍不走,替她擋著玄七,隨時準備再一次撓要靠近顏遲的他。
“你到底是誰的貓啊……”顏遲一邊撫摸著它的頭,一邊道。然後直接起身,說:“別管它了,走吧 ”她說完就走出門外。
她抬頭看向萬裡無雲的青空,一排大雁飛了過去。她馬上也可以像大雁一樣自由了吧?
她等著玄七給她帶路,她記不得刑房怎麼走。玄七的長劍靠在她的背上,雖然劍很重,她卻彷彿感受不到,她只覺得全身輕松。
阿貍發狂一樣地在她身邊繞著,最後直接扒了上來,從她的肩上滑到她的臂彎裡。
“喵……”
“跟著我幹什麼,要去看我受刑嗎?”她笑道。隨後要放開它,它卻如同往常一樣死扒著她不鬆手。
顏遲輕輕撥出一口氣,“快去找你的主人,別老纏著我,我都說了不喜歡你了,你怎麼還湊過來,你懂不懂得什麼叫做討厭?討厭就是我很不喜歡你,一點都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想走,懂嗎?”
“喵……”阿貍眨眨眼瞳,還是那副要死死抓著她不放的樣子。
“我說我討厭你啊!”她一邊道一邊拉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