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哲在他的幫助下已經快站起身,羅楊帆不知哪來的力氣,站起身重新把他們撲倒在地。
他也已經很暈了,扳手的位置如果稍稍偏一點砸中他的太陽xue,他現在就已經死了。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他的仇恨讓他擁有了不一樣的動力。
經過了幾次的摧殘,張哲已經真的快受不住了,胸口的刺痛越來越明顯,他趴在地上滿身泥水,強忍著自己的力度輕輕咳嗽。血水從嘴裡一點點隨著咳嗽的動作吐在了地上, 混上了黑紅色的血液,地上的爛泥變得有了色彩,一瞬間鮮豔,然後被大量的雨水沖刷幹淨。
“張哲,張哲你怎麼樣?”羅楊帆的小助理爬起來,又一次想把他扶起來。
張哲拼盡力氣輕輕推了推他:“你快走…他不…不會放過你的。去找陳晨…她會保護你。”
張著喘著粗氣,可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折磨他,動作幅度絲毫不敢太大,只好小口小口急促的呼吸來緩解缺氧。
又跌倒了一次彷彿要了羅楊帆的命,他正在試圖讓自己再次爬起來。頭上的傷讓他頭暈眼花,也有點惡心反胃,但是張哲就快跑了,他必須要爬起來。
張哲現在的情況很難站起身,小助理看了看張哲又看了看羅楊帆,遲疑片刻他看著張哲慢慢後退準備離開。他覺得應該跑掉,可是現在跑掉張哲會死的,兩難的境地讓他放緩了自己逃跑的速度。
看到叛徒已經快跑了,羅楊帆又迴光返照一樣站起身超他撲了過去,張哲他伸出手用力握住了羅楊帆的腳腕,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把扳手重新砸在了他的腳上。
似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張哲抬起頭想喊一聲‘快走’,可是不知道是他的已經說不出話了還是聲音太小,大雨裡只能看到他做了口型,卻聽不到聲音。嚇呆了的小助理終於轉過身拔腿就跑。
看到他離開張哲終於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沒力氣了,他仰躺在泥水裡看著天空,眼前卻是陳晨的臉。她笑著張開手臂摟住了他,身體竟然開始溫暖,心跳慢慢放緩,身上的傷口好像都不那麼疼了。
可是眼前的一切接下來卻被身上的又一次疼痛打斷了。站起來的羅楊帆瘸著一隻腿拉住了他的胳膊,想把他拖進樓裡。張哲現在已經經不起這樣的虐待了,他的身體已經經受不住了。羅楊帆每一次發力都像刀割在身體裡,彷彿要把他撕裂成兩半。
沿著高速公路,譚熙澤的小車隊在路上急馳。大雨裡出行的車子也少了很多,陳晨側過頭看著路兩邊飛馳而過的建築物,心跳的卻越來越厲害。這麼找要找多少年?一個 世紀?根本沒辦法確定張哲會不會從哪個岔路上開下去,她著急的攥緊拳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譚熙澤環顧四周對司機說:“趙叔,附近有個廢棄很久的醫院,對不對?”
做司機的趙叔還是譚熙澤的‘上一任’留下的,他見過譚熙澤是怎麼被虐待的,在他上位之後選擇留下。要說經驗,譚熙澤可能都不如他多。
“是,附近有家荒廢多年的醫院舊址,就在前面的岔路往下開。”
“關照後車跟著我們,其他車繼續往前開尋找,我們從岔路開下去看看。如果想殺人,那是個好地方。”
譚熙澤吩咐完,司機拿起對講機對其他人說了安排。車子慢慢減速在岔路上開了下去,後面的一輛跟著他們的車子,慢慢開下了高速路。
陳晨覺得心跳的很厲害,慌的好像已經失去了節奏,只能瘋狂的在胸腔裡跳動來完成維持生命的作用。像小時候不想好好做完作業一樣敷衍了事著自己的工作。車子越開越遠,大雨模糊了可視距離,車速上不去,路也越來越差,越來越泥濘。太長時間沒有人走過,水泥的路面已經滿是泥土,被車輪甩高,黏在了車窗上。
“譚先生,前面好像有人。”司機突然出了聲。
模糊的前車窗映出個人影,他的姿勢看起來很不自然,越開越近才看清他是在揮手。車子已經近了,他卻絲毫沒準備躲開,而是更加瘋狂的揮著手。
“不躲就開過去!讓後車停下處理掉!”譚熙澤在後座命令到。這個時候任何耽誤他時間的人,在他眼裡都該死。
“停下!”陳晨大聲吼了出來:“快停下!”
急剎車,幾個人在車裡閃了一下,幸虧車速慢,後車在掙紮了一下之後緊貼著他們停了下來。
攔在車前的人已經嚇的腿軟,看到車子停在自己面前跪在了地上,一副感謝上蒼的模樣。陳晨不顧大雨,開啟車門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