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知之明的人最可愛,所以放蕩不羈的安娜現在的形象稍稍美好了一點。陳晨滿意的點點頭:“快吃,我們一會還有事做。”
安娜用滿是油的手抹了一下嘴巴:“著急做什麼?”
“當然是先去看看誰耍了我們。我一會讓張哲聯系一下譚熙澤,我們需要幫助了。”陳晨終於也開動了,她伸出手拽出一隻螃蟹放在盤子裡,掰下了一條腿夾碎。
“你叫張哲一聲不就可以了麼?”
“叫什麼?什麼叫?吃完我再打給他。”陳晨面目猙獰的把豬手拿在嘴裡,側過頭用力拽著上面的肉筋:“這什麼豬手,煮的時間太短了,根本咬不爛啊。”
她的吐槽並沒有阻擋安娜對它下手,兩個姑娘在大廳裡吃的咬牙切齒,絲毫不顧及形象,引得路過的人看的紛紛側目。
安娜襟著鼻子用盡全力扯著豬手上的皮肉,含糊不清的說:“我早就想說了,張哲一直跟著我們呢。”
“噗!!”
嘴裡的飲料噴在地上,陳晨劇烈的咳嗽起來,安娜仍然在專心對付著手裡的豬手,連幫忙拍拍後背都沒有伸手。騰不出空閑的手正握著豬蹄,她只能用手肘指了指角落的方向:“我剛才就想說了,你看角落裡帶著眼鏡的算命先生的人是不是你老公。
張哲的面前擺著盤菜,明明已經進了室內卻並沒有摘下眼鏡,難怪安娜說他是算命先生。看到陳晨回頭,他吸了口涼氣,彎下腰側過臉試圖躲避她的視線。
陳晨盯著他思考了一會,轉過身重新對付豬手:“不是,不認識,愛誰誰。”
明明看到她已經看到自己了卻轉過了臉,張哲有點著急了。想喊她又不敢,萬一併沒有被認出來,自己不是自投羅網了。放心不下她到底還是偷偷敢來了,陳晨會罵他是一定的了。
“帥哥,你過來一下。”陳晨招呼了一下身邊路過的服務生,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彎下腰:“客人您好,有什麼需要麼?”
貴的地方多少還是有點道理的,服務生帥的像明星,陳晨親暱的湊過去: “一會下班有空麼?想請你喝一杯。”說著,她從口袋裡抽出名牌,想塞進了服務生的口袋裡。
張哲終於急了,他站起身快步走過來,搶先一步拿到了名片:“幫我把角落裡那張桌子上的菜端過來,謝謝。”
陳晨收起了挑逗的姿勢繼續對付盤子裡的豬手,打發走了服務生的張哲生氣的坐在了她旁邊。安娜理都懶得理他們,自顧自繼續補充能量。
“你幹嘛?真的沒認出我啊?”張哲不開心的搶下她的食物,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剛剛嗆到,好了麼?”
“你幹嘛偷偷摸摸跟著我們?”不回答問題,陳晨還提出了個問題。
張哲一時語塞。自己偷偷來是怕她不讓,偷偷跟著是怕陳晨罵他,不過現在看是有點小偷小摸了。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陳晨拿過食物繼續自己的戰鬥。
“正好,不然我還需要聯系你。一會我們去走訪一下那兩名叛變了的董事。”
“怎麼?上午有什麼阻礙麼?”她們出來之後直接來了這裡吃東西,具體情況還沒有和張哲他們說。
“我們被耍了,安娜談下來的那兩名董事和徐安然是一夥的。徐安然應該早就知道我們來這的目的了。也應該能猜到現在因為琪琪的新技術變革,楊家需要做戰略調整,暫時沒有多少錢能支援我們。等我吃完換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在討論。”
解決了盤子裡最後一隻螃蟹,安娜滿意的拍了拍肚子,拉著陳晨的手臂像兩個熱情出去逛街的大學女生開開心心的走在前面。
張哲結了帳,跟在她們身後不說話。陳晨表現的過於開心,話很多,看起來有點浮躁。上午他們一定不順利,陳晨每次緊張焦慮的時候就是這麼掩蓋的。說不定上午又被諷刺了,早知道就該反對他們一起來,有自己跟著,陳晨會踏實不少。
回到酒店,陳晨終於冷靜了一點。安娜坐在床上搓了搓臉:“查到了那兩名董事現在在哪裡,我們過去走一趟吧。”這些事只能當面解決,選這兩名下手是當初安娜分析了所有人的背景之外做的決定,並不是一時興起。比起其他人,他們的難度更小一點。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這個需要張哲去聯系譚熙澤來查,我們需要他來撐腰。我讓劉雅統計一下我們手裡並沒有賣出的綠園集團的遠期,下午休市之前兌換出來。看看我們手裡還有綠園多少股份。”說著,陳晨掏出電話撥通了劉雅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