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媽你會說哦?叨叨個沒完。還‘那麼為難自己’,你怎麼知道我為難?老子開心著呢,就是覺得的工資少而已。就他媽你有腦子,整天靠意淫解決問題?一口價,我在綠園集團時候的底薪乘以6,你他媽給我就現在就動身,不給就滾蛋。什麼鬼毛病?嫖了之後勸雞從良?!”
安娜掐著嗓子做作的模仿張軒剛剛的語氣,她不喜歡別人給她講道理,會讓她覺得自己失去了作為成年人該得到的尊重。她誇張模仿著張軒的話來諷刺他,怒不可遏彷彿想給他一拳。
張軒並沒有預料到自己到底哪句話惹怒了安娜,呆呆的舉著電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安娜當時在綠園的工資就不低,乘以六大概年薪就要破百萬了。這可是要走公司賬目的,是不是應該經過張哲同意呢?
安娜覺得他已經無法可是了,總結了一句“給不起還來我這裝,裝什麼裝!”之後按掉手機憤憤不平的舉起假裝要摔掉,手機就這點不好,享受不到固定電話摔電話的樂趣;她把手縮回來狠狠的跺腳,似乎腳下踩的地毯就是他。
張軒舉著傳來忙音的手機眨眨眼睛,現在該怎麼辦?是答應還是去問問張哲?腦子還在猶豫,身體卻動了起來,他已經習慣和張哲商量了。
走進張哲的辦公室,他正坐在桌子後面繼續發呆。疲憊的抬起眼皮在椅子裡動了一下:“幹什麼?”
張哲眼皮都懶的抬起來,下巴上一夜冒出來的小胡茬顯得他有點邋遢,頭發稍稍淩亂,似乎很不想理張軒。
“哥,我剛剛問安娜能不能過來幫我們。”
“哦。”張哲覺得安娜肯定理都不會理他們,所以並不積極。
並不熱情的張哲讓張軒有點緊張,他搓搓手繼續說:“安娜說,她以前在綠園集團的公司乘以6,就加入我們。”
聽到這個數字,張哲終於把眼皮抬起來了,別的不說,安娜要錢的膽子可是真的很大。
“她只是個談判手,順便應付媒體,你覺得值得這個價位麼?”
“我…”張軒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按照相處的經驗,安娜不受控制,張軒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她會跑偏出現意外,總是緊張又警惕的對待她。而剛剛聯系安娜,他也不確定是出於私心,還是真的因為公事。
“為什麼不承認,安娜值得的。”張哲直接肯定了安娜的價格:“她的優點其實在於全面。安娜的經驗很豐富,知識跨度大,基本上各方面多有所瞭解;人脈很廣,加入白宮不到一個月就有了自己的一群線人,偷偷監視我和陳晨我們都沒有發現。徐安然太低估安娜的能力了,只給了一個談判手的職務過於埋沒人才。但是安娜的壞處是不能被束縛,你給了太多的條條框框,安娜反而會表現的比別人要更平淡。要用她,你就要想好,交給她的事情絕不過問只要結果;安娜是不可控的,誰也不知道放手交給她到底會不會保險。但是你只能這麼做。”
張軒總是怕安娜不知分寸會過分,第一次談判的時候安娜在成功之後的大笑,他都是第一時間阻止把安娜拖到了門外。他太過擔心安娜不受控制會引出意外,這恰恰是讓安娜無法發揮的原因。
“真的行麼?”張軒還是很遲疑。
“嗯。”張哲嘴巴都懶的張開,用鼻子輕輕答應,可是他覺得自己的話沒說完。“其實,就算安娜不值得這個價位,她在你心裡的地位也該值得這個價位。如果是陳晨,讓我把深藍集團交出去,我也會願意的。”
張哲聲音低沉,他現在需要見見她。可是陳晨現在也應該忙的焦頭爛額。
還有二十幾個小時徐安然就要報警了。警方一旦立案,張哲和張軒一定會第一時間先接受調查。能瞞幾天還都不一定,張哲也在想辦法。
得到張哲的肯定,張軒起身回辦公室開始思考,剛推開門要走出去,張哲卻在身後叫住了他“張軒。你如果不能承認安娜在某些時候,其實能力遠遠高於你,她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安娜很優秀,大部分時候其實都比你和我都更優秀。她和陳晨一樣,需要的是尊重和欣賞,而不是需要時時刻刻得到保護和關照。”
張軒沒有回答他的話,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張哲搖搖頭,他太強硬了,總是覺得不被需要,就是不喜歡。可安娜和陳晨一樣,從不用依賴來證明愛情,更喜歡用自己可以保護愛人來證明自己。
沒有太多時間考慮他們的事情,張軒拉開抽屜拿出備用的剃須刀走進了洗手間。還有一堆工作需要做,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