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現在的狀態是在熬時間。的確是在熬。就算猜到了是張哲把兩位投資人藏了起來,他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不過警方介入結局就不一定了。就算最後證明真的不是張哲做的,也可以惡心他們好一會了,時間拖住了,他自然有辦法慢慢去找到人。
‘鈴~~’
天剛亮就接到工作電話的確讓人有點頹廢,徐安然坐起身瞄了一眼睡在旁邊的妻子。鈴聲的騷擾並沒有讓她睜開眼睛,只是煩躁的翻了身用後背對著他。徐安然拿起電話踱步走了出去。
“喂?”他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還沒睡醒就被吵醒,的確容易覺得累。
“陳晨回去了。”羅楊帆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穿過來,驚得徐安然一激靈。
“你不是說能絆住她麼!?”徐安然語氣慍怒,還夾雜著起床氣的煩躁。
“我沒想到她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前途了。你生氣無非是因為怕她回去會主持強行收購,綠園集團這麼大,她哪來那麼多錢強行收購你們,把深藍掏空都不夠。你不用緊張。”羅楊帆對徐安然略帶責備的語氣很不滿,他不是下屬也不是什麼朋友,徐安然沒有理由責備他。
對於他的解釋徐安然覺得更像是狡辯,按照以往的情況他應該諷刺對方了,但是現在電話另一頭不是普通的合作商,是sprint通訊的打大公子羅楊帆,他不能諷刺。簡單沉澱了一下心思,他開口接到:“合作初期你說陳晨歸你解決的,現在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麼辦?”
羅楊帆在心裡暗罵,他也沒想到陳晨這次會這麼果斷就放棄了工作:“我本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選擇和張哲分開。”
徐安然現在真的想諷刺他了,他陪著羅楊帆設局無非是想吞掉深藍集團,羅楊帆卻每一步看起來都像個青春期追求女生未果的小孩子:“羅先生,你到底是因為上次針對陳晨失敗怕被報複;還是氣不過陳晨沒和你在一起?” 徐安然並不打算沉默不語了,畢竟以他的地位來說尊重是尊重,倒是不至於對羅楊帆低頭彎腰的奉承。
“你在說什麼?!”羅楊帆很緊張。
“ 你因為什麼把陳晨送進去的猜我也猜得到。現在又掉轉了心思針對張哲,無非就是因為陳晨嫁給了他。羅楊帆,我叫你一句羅先生是尊重你父親,不是你。綠園集團是我的心血,如果因為你的失誤傷到了我,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陳晨的特長就是玩弄資本,她回來了肯定會把槍口指向我進行惡意收購。你猜難道還猜不到麼?!”
徐安然已經徹底失去了和羅楊帆穩重溝通的耐心,直接撕開了他最後一層遮羞布。羅楊帆想拍桌子大罵他幾句,但是徐安然說的對,他尊敬的不是自己,而是羅楊帆的父親。穩了穩心神,羅楊帆試圖勸解他:“我都說了,深藍集團不會有那麼大的資本對抗你的,不如這樣,我們兩家可以交叉持股互相保護,一旦深藍有跡象打算惡意收購,由我家來進行控股保護你們。這樣她需要的收購資本會更大。按照深藍現在的實力,不會成功的,最多就是你也放棄深藍集團而已,我會給你補償的。”
徐安然沉默著沒有接話。放棄深藍集團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浪費一個手續費也不是什麼傷筋動骨的事情。徐安然擔心的是陳晨的不可控性,當初在他手下工作,陳晨一項桀驁不遜又總是能出奇制勝,暗地裡不顯山不露水的門路多的是,經常出乎意料拿出點其他東西讓人刮目相看,這次會不會還和以前一樣,覺得穩妥的時候,陳晨突然有了其他的辦法來應對?
更何況,還有一個安娜幫忙;安娜的不可控性會更大。他和安娜交往過,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
他現在需要加快步伐,抓緊時間把張哲推下水。
“你怎麼起這麼早?”徐太太從身後抱住他,她快到産期了,肚子的壓迫讓她抱著徐安然的動作有點別扭,不太舒服。
“突然睡不著的了,夢到孩子叫我爸爸,開心的笑醒了。”徐安然胡亂的編了一句話來哄她,不希望她繼續追問:“吃早餐吧,傭人已經準備好了。”他站起身扶著她的胳膊超餐廳走過去。
張哲正在準備讓兩位投資人接受採訪。他們不出面,只會坐實失蹤的問題,他準備讓他們面對一下媒體。
這次來張軒沒有跟著,公司裡一堆的事情是離不開人的,需要有人在那裡撐著場面。張哲帶著周子昂下了車走在鋪滿落葉的路上,心裡竟然越來越安靜,積蓄差不多也夠建個比這稍小的院子了,等陳晨回來也要選個半山腰蓋一間小別墅和她住。越想越開心,張哲竟然笑了起來。
“哥,你笑什麼?”周子昂疑惑的看著他,隨時準備拔腿就跑。這個鬼地方在他眼裡就是荒山野嶺,說張哲撞邪了他肯定相信。
“沒有,我沒笑啊。”張哲胡亂掩飾自己的行為,卻根本阻止不住臉上的表情和壓不住的咯咯笑聲,靠著意淫都能把自己逗笑的,估計只有他一個人了。
“哥,這個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突然笑起來真的好可怕。”周子昂已經徹底恐懼了,張哲的表現已經沖破了他作為一個唯物主義青年的決心,現在打算開始變成唯心派了。
周子昂臉色都變了,在這個地方自己這麼突然是有點奇怪,張哲稍稍壓制了一下自己內心莫名其妙出現的‘小幸福’,咳嗽了幾聲打算表現一下自己的正常。
“我剛剛在想,等度過這段時間,我也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建一棟房子和陳晨搬過來。”
周子昂覺得自己聽到了整個世界上最爛的主意。
“這裡是山裡。”他嚴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