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需要再多一筆資金。雖然現在還能扛住,可是綠園開始反擊了,如果資金不能補充上來,那麼以前做的,就會前功盡棄。
“把我們手裡所有的其他股票在低於市價一點,開始緩慢拋售,我需要現金;打電話給劉雅組長,什麼時候能把現金清算出來。”
王強拿起電話撥通劉雅的電話,小聲開始溝通;稍後,他按住話筒,靠近陳晨耳邊小聲回複:“陳姐,劉組長說最晚明天上午。”
那就來不及了。如果今天還不能讓綠園徹底放棄,宣佈稀釋股份,那回籠回來資金根本無法平複缺口了。陳晨只能強硬的開口:“告訴劉組長,加快速度,我要在下午開盤之前看見現金流。”
綠園集團的賬面上已經沒有錢繼續買入了。安娜像看熱鬧一樣看了幾天,從緊張變成了無所謂。投資部長才想起來安娜回來的時候,拿的是經濟學的學歷,就算沒有經驗,應該也多少了解一點。人在山窮水盡的時候,就會想辦法抓住一切救命的浮木,就算是一根小水草,也會想試一試。
被他請過來的安娜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靠著沙發又喝了一杯奶茶。
“安娜,你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不是說紅杉這個操盤手是你朋友麼?你不能走一下關系麼?”部長已經慌不擇路了,有一線希望,也想提一提。
安娜彷彿看智障一樣的眼神抬起頭:“你腦子壞掉了?她就靠這個賺錢,你讓人家收手不是相當於直接跟別人要錢。”
“我現在也是慌不擇路了!還有辦法我也不想這樣。”部長焦急的樣子和安娜形成了亮眼的反差。
安娜嗦了口奶茶,含在嘴裡在不咽,在兩腮來回撥換。她伸出手指戳著自己鼓起的那邊腮,把奶茶推向另一側。 看安娜根本不打算管他,投資部長徹底開始暴走了。
“你別玩了!一個姑娘家玩的這麼不文雅!”他語氣煩躁,並不是針對安娜,只是需要一個發洩口。
安娜嚥下嘴裡的奶茶,無所謂的站起身:“你玩的文雅,你淡定點啊,等著自己回彈啊。早幹什麼了?oser。”說完這個詞,安娜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張軒的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安娜有點不開心,但是消沉不是安娜的習慣,她無所謂的抻了下腰,走了出去。
“頭兒,我覺得我們這次玩完了,紅杉的資本基礎多大啊,玩弄資本又專業,估計扛不住了。”安娜的助理在旁邊叨叨叨說個沒完。
“嗯,我也覺得,幸虧我們沒有股份,你別擔心,我們少一分工資我都找他。”安娜附和了一句,仍然一臉無所謂。
“徐先生。”
“徐先生好。”
……
聽見大家打招呼,安娜朝門口看過去。徐安然正往裡走,看見安娜,示意她停下。
“幹嘛?”安娜咬著吸管,還是一臉不在意。
“紅杉操盤的是陳晨吧?”徐安然問了一句。
“嗯,是吧。”安娜並不想和他多說話。
徐安然點點頭,朝投資部走過去。
把綠園從一個小公司,做到現在,花費了徐安然十幾年的經歷。公司越來越大,在業內的地位越來越高,慢慢的也就沒人敢直白的喊他名字了。安娜算是從開始就跟著他的元老人物了。可是也是最不服管教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重新回到綠園,還敢叫囂自己是為了讓綠園認錯才回來的人;而另一個讓他不管教安娜的原因,就是自己負了安娜。至於徐安然有沒有愧疚,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看見公司真正的老闆出現,投資部的部長趕忙站起身迎接。
“我私人有點錢,出資給你在市場上和紅杉對抗。不過這是目前最後的援救資金了,如果抵抗不了,我們只能宣佈稀釋股份,來減少壓力。”一旦股份稀釋,必然會讓股東們不滿,徐安然第一次懷疑自己上市是不是個嚴重的錯誤。因為上市之後加入了股東,公司不再以他為大,只能看著新入董事開始分派,一起趕走他身邊功勞大的老員工。今天陳晨針對綠園,除了綠園融資量之外,是不是還存在私人原因,誰也不確定。徐安然長嘆一口氣,並沒有過多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