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似乎過於謹慎,吃過早飯打給了周子昂,就好象他和張軒兩個人根本沒辦法把陳晨送進去一樣。小轅看他似乎忽略了自己的戰鬥力,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的‘力大無窮’,可是還是被張哲無情的忽略。根本無法引起注意的小轅縮在角落裡,端詳自己的胳膊,似乎也有點懷疑自我。
周子昂接到電話,早早的就去了紅衫的樓下。
陳晨戴著眼鏡,西裝一如以往規整,面無表情的開始往裡闖。圍上來的記者開始肆意發問,張哲伸出手環住陳晨,皺著眉頭往外推著快擠到她的人群,王強帶著保安沖了過來。
“陳晨女士,你是否知道國家在扶持小企業創業,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此舉欠妥”
“紅衫如此操盤,在市場上也是首例,是否會被調查?”
…
陳晨並沒有安娜的耐心和假笑功力,她伸出手,撥開快懟在嘴上了的話筒,臉色陰沉的好像要滴水了。
過了閘機之後,她回過頭看向張哲。他看著陳晨笑了一下,握了下拳頭,做了個口型‘加油’。
張哲的笑容還是一如以往的的溫柔,執著又不分對錯的打算全身心相信她。陳晨笑了一下,轉過頭走進了電梯。
“還有十五分鐘開盤,請各位各就各位。”陳晨走進操作室放下包:“我知道各位對我的做法有異議。距離基金的贖回日還有兩周,各位都瞭解恐慌性贖回對我們會有多大的影響,我不打算勸說你們理解我,我希望各位理解自己。一旦基金被迫平倉,我們可能不會被開除,但是接下來工資會低到什麼程度,就沒有定數了。希望各位今天也一樣,全力以赴。”
陳晨知道自己這段話,說不說的意義都不大,她只是為了提醒他們,現在罵名都是她一個人來承擔,不管怎麼考量,目前的形勢對他們來說,按照陳晨的要求來做,才是最好的選擇。良心發現可以,但是自己該怎麼做,他們應該心裡有尺度。
‘當,當,當…’
公司裡準備開市的鐘聲浮誇的要命,陳晨拍了拍手:“各位,麻煩先按照正常來操作。” 陳晨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
她盯著大盤上紅綠交替的線,心思有點恍惚。要說 完全無所謂,也只是說說。心裡還是有負罪感。陳晨自己就曾經被扼殺在起步裡,現在對別家企業做了一樣的事情,她忽然覺得自己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這種感覺並不好,讓陳晨覺得很無力。像溺水的人在拼命掙紮,卻根本喊不出救命。她收回思緒,正了正神色。
“一組,帶上我們在小龍和創新能源的清算預估,拿去拆借,資金回籠暫時不要動;二組,繼續賣出綠園的看跌;其他不變,正常操作。”
一個小時之後,一組組長開口
“一組報告:拆借成功,資金入庫。”
“所有賬戶一起操作,低價賣出的綠園遠期合約。”她要用低於市價的價格賣出綠園,造成市場惶恐,讓散戶隨著他們一起拋售。綠園為了穩住價格,就會自出資金買入。等綠園的資金不夠,無法回收自己的股份時候,扛不住價格,自然會示弱。陳晨要讓他們增發,稀釋自己目前市面上的股票,只有這樣,她才能從中套利。
市面上有大戶開始拋售綠園,股民開始害怕,賣出一下就多了起來。甚至連帶了其他的地産股也跟著開始飄綠。從眾心理很可怕,很多股民根本無法在市場上穩住心神,一旦大家開始拋售,就會開始跟風。
陳晨就是要他們跟風。
紅衫的賬戶幾乎同時開始,緩慢的開始做空綠園,原本紅色的線,慢慢跌下了開盤價,然後開始飄綠。
綠園集團裡,躲過上次劫難的安娜,正蹲在辦公室看書。助理拿著平板走了進來“頭兒,好像又有人在做空我們的股票,我看他們投資部那邊,好像過於淡定了。”安娜接過平板,看了一下交易明細,幾乎都是在拋售。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覺得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