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也非常清楚,自己唯有振作之後,才能離開。
不巧,蕭無歡在朝暮宮閒著,也想管管事。
當了那麼多年的朝暮宮主,他就沒管過朝暮宮的事務,這一回,明明是個客人,卻凡事都要攙和一腳。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是僕從還是侍衛,整個朝暮宮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蕭無歡和聶羽裳這對曾經的主僕經常吵架。
然而,沒有人知道,蕭無歡在偷偷地尋找大夫。
以前是費盡心思,想尋得安眠之法,而如今卻是千方百計,想尋醒神之法。
也鮮少有人注意到,聶羽裳偷偷訓練自己的耳力,隔三差五找親信陪著練功。
東海畔,潯江港,恰逢雨季。
秦越帶兵出海剛回來。
他一到營帳裡,都顧不上一身溼漉漉的,立馬詢問,“這幾日,可有信件?”
侍從們面面相覷,陳清明答道:“還……還沒有。”
秦越面露擔憂,“我姐也該到上官堡的,怎麼會沒有訊息?”
這下,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他問的並非朝暮宮的訊息。
前陣子,朝暮宮來了訊息後,越少爺把自己關在船艙裡一整個日夜,連風雨不斷的訓練都給中斷了。
可是,翌日,越少爺就又如時出現在練兵場上。他分明一宿未眠,雙眸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特別沉默。
他按軍律自罰之後,就開始訓練。而原本安排好的出海七日訓練,也如期進行。
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氣氛越發安靜,陳清明連忙道:“越少爺放心,上官堡那邊,一有動靜,秦大小姐必定馬上來信。”
他停頓了下,才又補充,“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
這話,多少有些話外之音。
就不知道秦越聽懂了沒?秦越只點了點頭,走到模擬戰場的沙盤旁,琢磨起來。
他思索了良久,突然轉頭朝陳清明看去,“陳清明,你說,上官嶸會不會並沒有勾結中州,而是勾結了東慶女皇?”
陳清明道:“不可能!若真有此事,雲栩還能沒發現?”
秦越認真起來,“雲栩不可能知道!因為,上官嶸跟東慶女皇討的,就是雲栩!”
陳清明越發覺得荒唐,心想,這少爺擔心聶姑娘就說出來,又沒人敢非議。這麼憋著,不會把腦子別壞了吧!
他道:“越少爺,別說雲栩了,就是雲老太太至今也沒敢告訴東慶女皇,雲家和上官堡的恩怨!東慶女皇如何會知曉這些事!瞧您衣裳都溼了,先去……”
話道一半,陳清明就突然想通了,愣了。
秦越道:“錯不了!如果是上官嶸主動找上東慶女皇,告知東慶女皇一切,東慶女皇自是會提防雲栩,瞞著雲栩!”
秦越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我是東慶女皇,我也會選擇讓中州大軍從上官堡進入蒼炎!畢竟,一旦把中州大軍引入東慶,那就請佛容易送佛難了!東慶女皇,沒那麼傻!”
陳清明也緊張了,“或許,他們在東邊的一切佈局,都是虛張聲勢,真正的戰場,只有上官堡!”
秦越點了頭,“錯不了!”
陳清明急了,“那得趕緊提醒九殿下和秦大小姐了!”
秦越道:“最危險的是雲栩,得趕緊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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