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花期,生得美貌貞靜,行事優雅雅緻,自然引人注目。
更要命的是她是表妹,是可以嫁給忠靖侯府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她明明是當嫁的年紀,老太太卻扣著她不放她出府嫁人,豬腦都知道是為什麼。
秦青就是忠靖侯太夫人留給兒的。
雖然太夫人更相中次,可是李氏更擔心秦青眼界高看中了忠靖侯,因此一直都十分警惕。忠靖侯又不是宋二老爺那般忠貞的人,一不心表妹變“妹妹”,那李氏就追悔莫及了是不是?她一向都警惕秦青,聽見這話頓時冷笑道,“怎麼,狐貍尾巴露出來了?不僅看中了二弟,你還看中了我家侯爺!”見秦青一雙泛紅的美眸死死地看著自己,李氏猛地打了一個寒戰,揮手道,“證據確鑿,把二老爺與表姐送到老太太面前,請老太太發落!”
“且慢。”事到如今,宋明嵐覺得自己不能再躲著了。
若真的送到忠靖侯太夫人面前,或許太夫人馬上就能從善如流,順水推舟叫宋二老爺與秦青成就好事。
放在平日裡,宋明嵐是懶得管的。
可是她方才看到秦青的堅持,與那些心底話,又覺得自己不能看著這麼一個無辜的女孩被戕害。
她踏著月色含笑而來,那一瞬間朦朧彷彿不在人間的美麗,連李氏都屏住呼吸一瞬。
“怎麼是你。”李氏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忍不住羞怒地呵斥道,“鬼鬼祟祟躲在一旁,你在做什麼?看熱鬧嗎?長輩都在,你卻不知道出來請安,反倒在一旁看笑話,你這般行事,簡直叫人厭惡!”她正是暴躁的脾氣,本就被關在佛堂中許久因此心中鬱結,加之此地都是自己的心腹奴婢,她就再也繃不住一貫的面上慈母的做派,呵斥數落了幾句,方才越發惱怒地呵斥道,“大半夜的還在亂走,你不要臉,你妹妹們還要臉呢!”
“你都不要臉了,我還要臉做什麼。”宋明嵐對她一大堆的呵斥充耳不聞,只嫣然一笑。
這直接就回罵了回去,哪裡有一點晚輩低頭認錯的姿態。
李氏之後的呵斥都被堵在嗓眼兒,罵不出來了。
“你什麼?!”她聲音頓時就尖銳了起來。
“太太噤聲,不然吵醒了老太太,若是知道你才被放出來就不要臉了,還如此驕橫霸道,或許又得叫你回去佛堂了。”李氏到底身後還靠著一位李貴妃,宋明嵐也沒想過佛堂能關她太久,此刻見李氏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脖,就淡淡地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太太,侯府壞了名聲,你覺得無所謂是嗎?深更半夜,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沖出來,該是準備很久了,只怕也留意二叔的行蹤很久了。”
宋二老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對啊,怎麼這麼巧,自己才跟秦青走一回夜路就被逮住了。
莫非這嫂真的在跟蹤他,就是為了陷害他?
宋二老爺雖然庸碌,可也是在朝中廝混打滾兒的人,臉色頓時一沉,帶著幾分陰鬱地看著李氏。
“你胡什麼!”
“燈火通明,下人們訓練有素。”桐油的味道與炙熱的火焰將花香逼退,宋明嵐見李氏驚駭地退後了一步,目中露出幾分心虛的模樣,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問道,“還是如今侯府巡園都得用太太親自出馬?您這不是侯夫人,是老媽該幹的事兒啊。”她見李氏被氣得要死,頓了頓方才正容道,“二叔與青表姑從老太太的園出來,我就已經見到,他們彼此守禮,彼此距離八丈遠,並無逾越之處,太太……”
李氏迎著火把之下,那跳躍的火焰之下美人如玉的宋明嵐,竟忍不住生出幾分畏懼。
她總覺得宋明嵐嘴裡肯定沒好話。
“捉姦太過荒謬。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勾引別人夫君的賤人呢?”美麗無雙的少女一雙眼裡彷彿映照著那激烈的火焰,溫柔地道,“您不能自己做過賊,就覺得大家夥兒……都是賊。是不是?”
此言誅心。
李氏的臉頓時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