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樹臣就道:“我撒完了尿和你慢慢說。”
“我真的要去。”齊景灝道。
兩人於是一起去茅房撒尿,一路說著。
“我也是早上才知道……不過也想到了。以前是從不出門的,不過這幾個月已經出面了幾次,給人的印象是‘病’已經好了。”聶樹臣哼了一聲:“我猜今天這樣的場合他會來。這裡算是他岳家,今天來的這些人……他有什麼理由不來?”
說著看著齊景灝:“你不會沒想到吧?”
齊景灝搖搖頭:“我還真的就沒想到。”頓了頓道:“只是沒想到而已,他以前完全蟄伏了的。”
聶樹臣就點頭,問道:“他為什麼‘病’好出來了,你總該知道?”
齊景灝點頭:“三皇子那邊徹底垮了,莊妃發到了冷宮。莊妃在宮裡原本也是一大勢力,跟皇後、賢妃那是三足鼎立,現在她這一足瘸了,另外兩足當然是趕緊的爭地盤撈好處,把莊妃原本的勢力瓜分了。”
兩人撒了尿,聶樹臣整理好衣裳轉身往那邊招手,站在遠處等的丫鬟們就急忙端來了水盆,胰子等等,服侍他們洗手。
齊景灝繼續說著:“二皇子以前從不露面的,一直‘抱病’,選在這個時候出山,也是看準了時機的。太子和老三鬥了一場,盡管太子贏了,可到底也有些損傷的,得罪了一大批人。老二這時候出來,撿這些大便宜。起碼之前老三那邊的人,這一次沒受牽連的,一下全都站在他那邊去了的。”
聶樹臣點頭:“正是如此。”洗了手用大手巾擦手。
齊景灝知道,在外人眼裡,自己算是太子那的人。曹家覆滅,三皇子被圈禁,雖然是自己報仇的結果,但在別人眼裡,這都是成了太子和三皇子爭鬥的結果,是太子贏了。
皇上不願意牽連太多,只對曹家下了重手,其他的人基本沒動。
也就是說,原本三皇子身邊那些旁枝末節的勢力還在,但是三皇子一倒他們就無依無靠了,而且又視太子為仇人,那麼很自然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可以聯手的物件,他們這些人很自然站在了二皇子身邊。
二皇子這個時候出山,明顯是收割這些勢力來了。
“真是順水推舟。”齊景灝問道:“他一進來,文道為什麼臉沉了?太子和二皇子翻臉了?”他洗手擦幹淨了,兩人一同往回走。
聶樹臣搖頭道:“太子和二皇子沒翻臉,是宮裡那兩位鬧騰,皇後和賢妃翻臉了,他們兩人的娘翻臉了。”
“因為什麼事?”
聶樹臣哼了一聲:“還能什麼事啊,宮裡頭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賢妃那邊的一個宮女侍寢了,還沒等賢妃給她請封呢,皇後使了點小絆子,把那個宮女給杖斃了……就這樣翻臉了。”
齊景灝皺眉不語,過了一會兒問道:“你們今後怎麼處?”
聶樹臣的大伯父是平原侯,平原侯府是皇太後的孃家,原本是不攙和的,但是在二皇子娶了平原侯府大小姐為正妃之後,平原侯府自然也成了二皇子那邊的。
聶樹臣知道他問的是自己和時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