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的傷稍微好了一些,他就下床亂溜達,唐青鸞制止也制止不了,只好隨他去。
又過了幾天,齊景灝看她不大管自己了,於是更加還想要出門溜達溜達,開始只是在院裡,後來就慢慢的出門了。
就這麼一點點試探著,蹭著往外踅摸。唐青鸞當然知道,心裡又好氣又好笑,雖然傷並沒有完全好,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也就不大管他。
齊景灝是想來看看審問的情況。梁潛等人倒是天天的稟報,但是並沒有什麼進展,那個耶律骨笪真嘴硬的很,一點風都不透。
俘虜全都關押在石頭城這邊,齊景灝這天騎了馬過來。
石頭城的監牢有好幾個,明的暗的都有。耶律骨笪真被關押在西城門這邊的一個監牢中,長長的一條狹窄的走廊,進去就是陰暗的監牢。這裡是專門關押俘虜的地方,軍隊管著的,和興慶城那邊的衙門沒有關系。
關押在這裡,也是預防城裡的那些奸細想辦法救人,或者想辦法滅口。
到了監牢門口,梁潛和雷豹已經聞訊出來了,兩人躬身:“將軍。”
“怎麼樣?交代了什麼沒有?”齊景灝問道。
梁潛搖頭道:“這家夥嘴巴太硬了,往死裡打都不說。”
齊景灝皺眉:“什麼都沒說嗎?”
“沒有。什麼都沒說,開始幾天還裝聽不懂漢話,我們找了敕勒人,他又裝死,每每都是打得半死,然後養幾天傷……又怕把他打死了。”
齊景灝想了想問道:“城裡衙門的那個知州監視的怎麼樣了?”
梁潛忙壓低聲音道:“那條線倒是有了些線索,那個知州大年初一的時候帶著全家去各處拜年,想要渾水摸魚,不過還是被我們發現了,其中他那天走動了一家,姓邢的,很是可疑,應該是他們一夥的。”
雷豹道:“我查了一下,這個姓邢的居然也是嘉峪關過來的,表面上是個做生意的人。”
齊景灝點頭:“盯住了,就這樣盯著不要打草驚蛇,他們會一個個的暴露出來。”
梁潛和雷豹答應了。
齊景灝走進了監牢。這邊是一個暗的,並不像別的地方牢房很多,這裡只有三間,另外兩間都是空著的,只有中間一個關著一個人。
齊景灝站在外面看著這個人。
這人個子很高很魁梧,臉上鬍子拉碴的,加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血呼啦的粘在臉上,本來面目是什麼樣的已經看不出來了。
不過一雙銅鈴一般的眼睛,隔著鐵欄杆瞪著齊景灝,見他靠近,突然的從牢房最裡面一下子沖了過來!
被鐵欄杆擋住了,雙手抓著對齊景灝怒吼!
齊景灝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著這個人反而冷笑:“裝什麼聽不懂漢話?我被困雪窩裡的時候,你不是說的很好?不是說我不配和你鬥嗎?不是說我缺的就是頭腦和勇猛嗎?現在成了階下囚了,還能理直氣壯說這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