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剪秋也不忙著哭了:“分……家?”
她與顧明臻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顧明臻小心翼翼地道:“爸,現在分家,是不是早了點兒?”
“不早了,”顧則炎微微一笑,“我還嫌晚了呢。若是早分了,趙舒蘭也不會為了給你們姐弟多爭一份産業,對妝妝下毒手了。”
顧明臻訕訕一笑,不敢說什麼了。
顧則炎抬了抬下頜:“秦律師,你說吧。”
“是。”秦律師微微欠身,“按照顧先生的意思,明臻與剪秋各得顧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持有,只領分紅。”
這是為了保證股權完整,確保顧家能在公司中佔大頭。
“另有,顧先生名下的不動産,明臻與剪秋各得別墅三棟,旺鋪兩間,兩位名下的豪車,各自開走。”
“嫁娶之事,可在大宅。逢年過節,回來看看。”這意思是,平日裡就各自生活,互不幹擾了。
顧明臻與顧剪秋一臉愕然。
這算什麼分家?分明是把他們趕出去了!
這些年,顧則炎每天都在偏心,他們都忍了。
這一次,實在沒法兒忍了!
就因為他們的媽媽對顧淺妝下手,還是未遂,就要連著他們一起趕出去嗎?
“爸爸,”顧剪秋氣得手都在抖,質問道:“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在哪兒都是過日子,”顧則炎溫和地道,“而且,說句良心話,把你當家人,真的挺考驗人的。”
“……”顧剪秋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被親生父親厭惡到這個地步的,又能有幾人!
趙舒蘭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將她攬在懷中,平靜地問道:“明臻跟剪秋得到這些,那明睿跟雲蘿呢,顧淺妝呢?”
顧則炎好笑地看著她,淡淡道:“明睿跟雲蘿也是照著明臻跟剪秋的份兒,只多不少。不過,他們現在好笑,由我替他們保管著。”
顧剪秋心如油煎,指著顧淺妝喊道:“那她呢!”
“除去給你們的,剩下的都是她的。”顧則炎理所當然地道。
顧剪秋一震,傷心欲絕地道:“憑什麼……”
“既然話說到了這裡,索性就說個明白。”顧則炎悠悠道,“當年,我跟你們的媽媽說過,我有了此生摯愛,心裡眼裡再容不下別人。她再跟著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因為我不再愛她,不會珍惜她,她只會讓我厭煩,憎惡。”
“不過,她到底跟過我,我也不能虧待她,就給了她一筆錢。那時候她還年輕,又有錢,若專注事業,如今恐怕也是女強人。若另覓佳緣,如今也該有幸福家庭。”
“她當著我的面,答應處理好一切尾巴,不會給我帶來麻煩,卻偷偷生下你們。龍鳳胎在老一輩眼裡,卻是挺吉利,挺招人稀罕。”
“她不敢找我,卻找上了老太太。老太太一把年紀了,心軟,不忍孫子孫女流落在外。可她更向著兒子,不肯為了你們與我離心。我太太得知了這件事,答應讓你們認祖歸宗,戶口落在一個早逝的族叔名下,由老太太撫養。這樣,你們明著仍是顧氏子弟,也能時不時見一見我。”
“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們的媽媽必須離開。可她不同意。你們小時候受到的嘲笑,必須依仗何先生,源頭就是趙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