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雙目充血,神色癲狂。
“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從你親手殺了我兒子的那一刻我就瘋了,你能親手手殺了我的兒子,我為何不能殺了那賤人的兒子?”
吳桐張牙舞爪的樣子,與她平日裡大相徑庭。
親手殺了楊修明是楊遠心中的大忌,如今被吳桐一遍遍的提醒,他的怒火已經無法平息。
楊遠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她那瘦弱的身體撐不住摔倒在地。
但她卻拼了命的再站起來,似乎是想殺了楊遠一般,兩人廝打在一起。
世家大族,哪有夫妻會動手鬧成這麼不堪的畫面。
直到下人將兩人拉開,吳桐看著楊遠被抓花了的臉才昏了過去。
楊遠費力的喘著氣,猛地一口氣沒上來憋的他幾乎要暈過去。
楊老太太趕忙上前親手幫他拍背順氣。
孫兒還可以再有,可是兒子不能有事。
楊序秋在一旁冷眼看著,這才哪到哪,後面有的是讓楊遠痛苦的時候。
“來人,快去把張大夫請來。”
剛剛才給荷小娘抓完藥的張大夫又被請了過來。
這一家人的事兒事真不少,張大夫默默在心裡感嘆了一句。
吳桐被抬回了自己哪裡,老太太怕她醒來會再發瘋傷人,於是給她禁了足,沒有她的允許一個人也不能放出來。
畢竟吳桐的孃家也不是吃素的,如今楊遠還沒有坐上侯爵的席位,還不能荷吳家撕破臉。
楊遠已經被扶進了暖閣中,此刻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張大夫一看這情形,也不敢耽擱。
“楊老爺這種情形持續多久了?”
“差不多有半個月了。”
最近楊遠很容易頭昏氣悶發暈,原本以為是春日裡時氣反覆再加上心神不寧才會這樣,可是如今想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張大夫的面色明顯沉了下去,他輕聲問道:“最近房事如何?”
這周圍都是親眷,饒是楊遠這種久經情場的老油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事關病情,他也不能有隱瞞,他小聲道:“正是這點有些奇怪,我最近總覺得力不從心,行房時也大不如前。”
最近楊遠可謂是夜夜春宵,他以為是自己行房太過頻繁才會如此,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看著張大夫的表情,他心裡卻是沒底了。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楊遠試探的問道。
張大夫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這一點來的。
張大夫長嘆一口氣,搖搖頭道:“楊老爺的身子看起來像是受了巨大損傷,以後恐怕...”
“恐怕什麼?”楊遠的眼睛瞪得老大,恐懼不安。
“恐怕子嗣上再無指望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楊遠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楊老太太卻坐不住了:“什麼叫子嗣上沒有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