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專業課,傅靜秋沒有回宿舍,既然知道是羅婉雲在背後搞鬼,她還是趕快回去和馮希文通個氣為好,只看下午羅婉雲那個歇斯底裡的樣子,這件事說不得還有後續。
“羅勝宏?”
傅靜秋點了點頭,“羅婉雲是這麼說得,看她驕傲的樣子,她爸爸應該不簡單。”
馮希文上下打量了傅靜秋一番,眼中滿是關心,“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早知道下午我陪你一起回學校就好了。”
傅靜秋得意的翹/起了下巴,“你放心,羅婉雲非但沒有佔我便宜,反而被我好好教訓了一頓。”
“那就好。”
馮希文摩挲著下巴試圖從回憶裡挖出關於羅勝宏的回憶,然而前世他基本沒有來過a市,對這個名字也很陌生。
“你先吃點棗泥糕墊墊肚子,我去隔壁問問老爺子有沒有聽過這個人。他老人家交遊廣闊,說不準知道這個人的底細。”
傅靜秋撚了塊桃酥塞到了馮希文嘴裡,“好,對了,羅大娘給我們送了一簍子板栗,你早點回來,我晚上給你做板栗燉雞好不好?”
連著桃酥,馮希文將少女瑩白的指尖也含在了嘴裡吮/了吮,“好,我一會就回來。”
“哎呀,你……討厭!”少女的嬌嗔又嗲又軟,落在馮希文耳中,就像是小手搔在他心底,酥/麻麻的癢,癢得他眉間瞬間多了幾分色氣。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吧。”
即使早已互訴衷情,但馮希文/做這些親密動作時傅靜秋還是會緊張羞澀,她蜷縮著收回了手,黑白分明的眼中像汪著一泓清泉,柔得似乎能滴水。
馮希文嚥了咽喉,他如今正是氣血旺/盛的時候,身邊又伴著心心念唸的嬌/軟美人,平日裡,她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激動,偏偏能看不能吃,只看夜中常常打起的井水,就知道馮希文過得有多煎熬了。
正事要緊,馮希文用強大的意志壓著自己站了起來,也不敢再多看傅靜秋,腳步匆匆的出了四合院。
他一走,馮希琴和馮希武就像出了籠的小動物,急不可待的簇擁到了傅靜秋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和她說起了一天的生活瑣事。
有兩個孩子幫忙剝板栗,傅靜秋很快就準備好了食材。如今燒的還是土灶,火苗舔/著木柴一下子就將油鍋燒熱了,如今物資不像後世豐富,但利用食物本真的滋味,同樣可以做出地道的美味。
沒有生抽老抽,傅靜秋就在油鍋裡融了點冰糖,不一會廚房裡就蒸騰起暖暖的焦糖香,配上蔥姜蒜,同樣可以炸出鮮香。
板栗和雞塊熬煮了一會,就咕嘟咕嘟的冒起了琥珀色的油泡。兩個孩子早就搬著小板凳守在了門檻邊,不住的咽口水。
傅靜秋給放老太太單獨盛了一盤,為了避免老太太客氣,她特意讓馮希武去送。古時候請師父還得交束脩呢,老太太不肯收錢,她們就得在平時多照顧些才是一來一往的道理。
洗完鍋,傅靜秋又做了道手撕包菜,菜剛出鍋,馮希文就回來了。
看他神色輕松的樣子,傅靜秋知道,事情應該是有眉目了。當著孩子的面,他們倆只默契的交換了個眼神,等到馮希文洗完碗,兩人再說起他從孫老爺子那得來的訊息。
“羅勝宏,從前是a市革委會的幹部,今年以來,取締革委會的風聲越來越大,他覺得風聲不對,就自請降職去了教育部門。”
剛吃完飯,傅靜秋慵懶的倚在牆邊,聞言挑了挑眉,“怪不得,羅婉雲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原來是有個好爸爸。”
“你覺得,她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馮希文沉吟了片刻,“不好說,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真的嗎?什麼辦法?”
看著燈光下傅靜秋疑惑的目光,馮希文有些猶豫。不是他不願意說,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孫老一提起革委會,馮希文就想到了一件事。
前段時間,他跟著唱街的掮客去收古董時遇到了前世算是點頭之交的陳君華。
陳君華這個人在做生意上手段平平,卻靠著收藏家的名頭聲名鵲起,尤其是他手上的上百件紫檀傢俱,件件都是精品。
對外,陳君華一直聲稱自己是運氣好,年輕的時候在通州一帶上班,那過去是南北方通運的貨運終點,不少在蘇州杭州做好的傢俱從通州運往a市,他呢,碰上貴人扶持,在這收到了不少明清時期的紫檀傢俱。
這種話,稍微對收藏圈子熟悉的人都不會相信。更不用說馮希文了。而他之所以會想起這件事,是因為有一次私人聚會上,陳君華喝多了幾杯,和人吹牛,提到了他手上有的,絕不僅僅是紫檀傢俱,還有大批別人想都沒想到的珍寶。
酒醒後,陳君華很是後悔,一直說自己是酒後失言。但漸漸的,圈子裡就傳聞,當年,陳君華是靠著倒賣文/革時查抄的文物發的家。
這種事情,無憑無據,也不能拿陳君華怎麼樣。但馮希文之所以想到羅勝宏,是因為前世和陳君華收藏名聲一樣響亮的,是他的風流。明明已經是一夫一妻制,家裡卻養著七/八房姨太太,而大房,恰恰好就姓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