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梅死了。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童國源方才有了幾分理智,低頭看了看沾滿鮮血的雙手,他踉蹌著摔了手裡的匕首,被救命聲喚來的保安層層壓倒在地。
親眼目睹全過程的童冰早已眼白一翻,生生嚇暈在地,反倒是喊得最兇的童老太太還撕擄著要保安放開童國源。
“不許抓我兒子,他是癌症病人!”
“你們給我放開他!”
已經停止心跳的宋如梅被醫生宣告了死亡,作為案發現場,病房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封鎖了起來。
饒是童老太太再混不吝,看著身穿制服的警/察,她還是膽怯了幾分,更何況兒子確實是殺了人,她就是再文盲,也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
木木呆呆的童國源看著肅穆威嚴的警/察,突然就掙紮了起來,“我是無辜的!是這個賤人先害我在先!是她下/藥害我得了癌症!”
原本以為是一樁簡單的殺妻案,沒想到背後竟然還藏著這麼多隱情。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將童國源指認的檔案袋作為證據也收集了起來。
案情查證的很迅速,警方很快將這起案件定義成了一樁激情殺妻案。
由於受害人宋如梅存在出軌及蓄意謀害童國源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刑法意義上的過錯,因此可以依法對童國源進行從輕處罰。
但與此同時,受害人還具有孕婦這一雙重身份,而童國源使用水果刀捅殺宋如梅的加害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罪,而宋如梅的父母強烈要求法院從重審判,甚至不惜上訴,案情頓時就陷入了僵局。
“呸!那對老不死的東西就是向從我手上刮錢。要我賠五百萬?老子就是把錢扔給叫花子都不給他們!”
看著臉色青黑,出言不遜的童國源,童家人重金請來的李律師暗自皺了皺眉,抬手推了推了推眼鏡,“童先生,現在您從輕處罰最大的阻礙就是宋家人,只要取得他們的諒解,您的案子就能順利很多,爭取輕判甚至是隻判幾年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死者生前購買鄰苯二甲酸酯的方式非常隱蔽,僅從那十幾張記錄是不足以構成導致您癌症晚期的全部劑量的。”
“放屁!就是那賤人給我下的藥!” 童國源額頭青筋暴起,憤怒的拍桌站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警/察很快摸著槍看了過來,看著森冷燈光下警/察冷肅的面孔,童國源連忙訕訕的坐了下來。
他虛晃著身子咳了幾聲,念及自己越/發嚴重的病情,終於還是服了軟,“給吧,就當我給兩個老不死的棺材錢了。”
只要能輕判,他還能熬著有出國治病的那一天,要是判個無期,他可就只能等死了。
李律師點了點頭,“好的,我會盡快幫您運作保外就醫的。請您再堅持一段時間。”
肉痛不已的童國源原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出去,然而李律師很快就一臉為難的再次出現了,“童先生,您的父母要我轉告您,您名下的銀行賬戶上的錢全部都捲走了。”
“什麼?!” 童國源難以置信的站了以來,他赤紅著眼,目眥欲裂的咆哮道:“我的錢!那麼大一筆錢怎麼會沒了?”
原來沃森私募發行的3號樂享基金因為過高的回報率引發了大批投資人的追捧,然而除了少數見好就收的保守人士,大部分人都沒有想到,3號基金竟然是變相的龐氏騙局,當沒有新加入者的資金作為來源後,不斷上漲的指數最終陷入了崩塌。
“沃森私募的總裁已經潛逃出境了,公司剩下的幾個負責人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都跳樓了。”
童國源狠狠的薅著自己的頭發,“熊凱安呢?就是他負責我的賬戶的!”
李律師搖了搖頭,“熊凱安兩個月錢就從沃森辭職了,童先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怎麼會這樣?是她?!一定是她搞得鬼!” 童國源瘋狂的試圖沖出探訪室,卻被守在一旁的警/察抬手電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