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茵走出了電梯,何瑞然連忙站起身,大步上前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箱。
“你接下來打算住哪?”
薛茵爭搶不過,只好把箱子讓給他,“住松民路,我在那有一套高層公寓。”
何瑞然點了點頭,伸手幫薛茵推開了玻璃門,“上次,我對你說的,請你回何氏負責新住宿事業部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薛茵抬手擋了擋大樓外刺眼的陽光,猶豫了片刻,這才輕聲回道:“我不打算回何氏了。”
“為什麼?那也是你的一番心血啊。”
薛茵搖了搖頭,“如今我只想自己做些事。”
“經歷瞭如茵這一番變故,我只想擁有一家完全屬於我自己的公司,讓我可以隨心所欲的實現我的藍圖。”
何瑞然濃眉微蹙,“你來何氏,我同樣可以給你最大的許可權。”
薛茵眼神飄忽的避開了他專注的目光,“我知道,我……我只是有些害怕。”
“你看,連我的親生父母都會在利益出現分歧的時候拋下我,我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失望了。”
見何瑞然目光逐漸黯淡,她心中一急,連忙上前握住了何瑞然的大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你已經為我付出很多了,我只是……”
何瑞然反手扣住了她的小手,“我能理解。沒關系,很多事情都需要時間。”
“車來了,走吧,我送你。”
薛茵不安的抿了抿唇,“謝謝。”
何瑞然沒有說話,轉身幫薛茵開啟了車門,只是背過身去那一刻,眼中掠過一絲陰翳。他自嘲的笑了笑,暗嘆自己得隴望蜀。
一開始,他只希望找到她就好,如今找到她了,他又希望她能離婚,好不容易,她終於和何子鴻分開了,他又進一步的希望,她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愛他,只屬於他一個人。
薛茵扯了扯何瑞然的衣角,有些不安的問道:“真的沒關系嗎?”
何瑞然抬手將她攬進了車裡,“沒關系,我願意等你。”
聽著男人堅實有力的心跳,薛茵偷偷抬眼看了看他緊繃的下頜,動了動唇試圖想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她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徐碧蓉摘下了墨鏡,東張西望的看了看,這才蹲下/身子從門口的花盆底掏出了一片鑰匙,小心翼翼的開啟了門。
這裡是她從前偷偷租下的房子,房東去了國外,她就一口氣租了兩年。
當時不是沒有想過再買一套,只是買房手續繁瑣,不如租房隱蔽,她又想著把這裡當作最後的退路,所以才東挑西選的租下了這裡。
現在想想,幸好她一貫習慣為自己多留一條後路,否則,她如今就要流落街頭了。
轉身關好門,徐碧蓉一下子被屋裡的臭味沖得差點暈倒,她捂著鼻子進了衛生間,才發現地上躺著一隻死老鼠。
也不知是在哪家吃了老鼠藥,順著下水道爬了進來,最後死在了地上。
她強忍著惡心把老鼠掃進了垃圾桶,又把窗戶都開啟徹底通風換氣,屋裡的氣味才漸漸消散。
反複洗了好幾遍手,徐碧蓉心裡才漸漸平靜下來。她又檢查了一遍門鎖,這才進了臥室,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保險箱。
輸入記憶中的密碼,看著箱子裡排列整齊的鈔票,徐碧蓉終於安心的長舒了一口氣。
這裡的錢不多,只有三百萬,但省吃儉用下來,也夠她重新開始新生活了,這一場經歷,就當作是大夢一場吧。
雖然心中對薛茵仍有怨恨,然而一想起何九爺的那些手段,她就忍不住直打寒顫。她怕了,徹底的怕了。
叮叮叮……
突然想起的門鈴聲讓徐碧蓉後背一緊,連忙手忙腳亂的將錢又堆回保險箱。
是誰?誰會知道她住在這裡?難道剛才一直有人在跟蹤她嗎?
將保險箱重新推回床底,徐碧蓉心髒亂跳地輕輕走到了門前,透過貓眼一看,她當即被駭的手腳發涼,門外站的,赫然是多年未見的徐聰。
門外除了他,還有五六個膀大腰圓面露兇相的男人。
從前她是薛茵時設局將徐聰弄來a市是一回事,如今她變回了徐碧蓉,再面對這個從小脾氣暴躁的爛賭鬼可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他身邊跟的人一看就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