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媽不帶一絲感情的陳述,金嵐的臉一點點的白了下去。
今天是她沖動了。
何瑞然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他繃緊了下頜,看向金嵐母女的眼神冷的滲人。
金嵐攥了攥手,尖細的指甲在她掌心劃出陣陣刺痛,搶在何瑞然說話之前,她急切的將手指向了徐家夫婦。
“九爺,這是徐秘書的父母,他們好像是從老家來找徐秘書的。”
徐父自認也算是個在市井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油子了,然而卻被何瑞然冷肅的氣勢壓的抬不起頭,此時見金嵐點了自己名,連忙訕訕的站了起來。
“您好……我是徐碧蓉她爸,徐聰。這是碧蓉媽媽,我們這次來a市,主要是來找碧蓉的。”
還沒有認清形勢的金瑤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還沒怎麼樣呢,一大家子就先攀上來了,沒皮沒臉惡心人。”
見何瑞然看向自己,金瑤還以為他也贊同自己的意思,連忙眯眼笑了起來。
何瑞然抿了抿唇,淡淡說道:“徐媽,送兩位金小姐走,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金瑤小姐再進琢園。”
金瑤頓時大驚失色,拖著哭腔喊道:“九哥!”
何瑞然眯了眯眼,“金瑤,你充其量不過是何家情/婦的女兒罷了,口口聲聲的喊我哥,到底誰才是沒皮沒臉惡心人。”
這是何瑞然第一次對金瑤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然而這不留情面的指責卻讓金瑤全身的血液瞬間凝結。
他這是用她剛才指責那個女/人的話來回敬她。難道在他心裡,那個女/人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備受打擊的金瑤捂著臉沖出了大廳,金嵐躊躇了片刻,低聲說道:“小瑤她年紀還小,不懂人情世故,冒犯了九爺,我以後一定好好教她。”
說著,她也疾步追了出去。
徐聰對眼前這位未來女婿的威嚴有了更深的認識,態度便更加畢恭畢敬起來,“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a市,那死……那小蓉可是半點不知情的。老闆,您可千萬別誤會她。”
何瑞然縱橫商場多年,早練出了一雙利眼,他的視線在徐父徐母之間轉了轉,隨口問了幾句,就將兩人的底摸了透。
然而越是問,他心中就對薛茵越是心疼,怪不得她那麼敏感膽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是生活把她逼成了一隻小刺蝟。
尤其是在看到徐母微腫的臉頰和手腕的青紫後,何瑞然的心中更是泛起來綿密的疼痛。
原來她從小就一直生活在家庭暴力的環境下,怪不得她說自己會後悔,這個自卑的小傻/瓜,在拒絕自己的時候,一定也把心底的傷痕撕開了吧。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躲著他嗎?
何瑞然的心中頓時湧起萬丈柔情,被拒絕的惱怒別扭早已消失無蹤,他恨不得立即將薛茵攬進懷裡,輕憐蜜/愛,細細疼寵。
“主人,何瑞然的第六朵花填滿了。”
小熊貓趴在薛茵桌前軟軟的說道,“好奇怪啊,他上午不是還氣得只剩下四朵花了嗎?怎麼突然就填滿了兩朵啊。”
薛茵停下了敲擊著鍵盤的手,剛想說話,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喂,我爸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結束通話了電話,薛茵起身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說道:“看來我們這個九叔,不僅別扭悶騷,還極其擅長腦補啊。”
九烏撲騰著翅膀跟在了薛茵身後,“那徐家夫婦怎麼辦?他們可是前世害死薛茵的劊子手之一啊。”
小熊貓惡狠狠的瞪大了熊眼,“主人,我們一定不能隨便放過他們!”
薛茵對著還在加班的工作組點了點頭,踩著高跟鞋走到了電梯前,“料理是自然要料理的,不過也不能現在就解決他們。”
“眼下何瑞然的好感度已經漲到第七朵了,也時候拿回薛茵的身體了,現在解決他們倆,豈不是幫徐碧蓉減輕負擔嗎?”
九烏揮著爪子點了點頭,“也是,只是不知道何瑞然能不能接受他愛上的是他的侄媳婦。”
薛茵眯了眯眼,還沒說話,電梯門就開了。
“徐秘書,還好你沒走。”
電梯裡,一臉憔悴的何子鴻眼中滿是紅血絲,他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直直的看向薛茵,“不好意思,我能佔用你幾分鐘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