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蓉眼見著何子鴻開始懷疑她,連忙脫口而出道:“是因為報複,沒錯……那天她仗著有九叔給她撐腰,強逼我道歉,我查一查她的底怎麼了。”
她越說越順,“你知道嗎,這個徐秘書,她從前不過是個服務生罷了,爸爸還是個爛賭鬼,她是在刻意接近我們,接近九叔,她/根本就是居心不良你懂嗎?”
“夠了!”
何子鴻厲聲打斷了徐碧蓉,“從前你雖然脾氣不好,但總歸還是善良的。現在呢?你好好對著鏡子看看,你剛才中傷別人的那副嘴臉,實在是太醜陋了。”
“你知不知道,在你忙著跟蹤窺測別人的時候,徐秘書剛剛幫了我一個大忙。如果不是我剛好要回來拿檔案,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麼瞞著我?”
“出身背景不是徐秘書能選擇的,但她卻透過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今天。”
“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她。”
“資格?”徐碧蓉瞳孔一縮,渾身抖如篩糠,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明明已經擁有了遠超薛茵的一切,怎麼到頭來,在何子鴻的心裡,卻依然比不過她。
看著徐碧蓉面如死灰的樣子,何子鴻扯了扯領帶,閉眼斂去了眉間的怒意,“這幾天我要去美國出差,我們剛好冷靜一下。”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過的話。”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徐碧蓉突然歇斯底裡的叫了起來,她起身狠狠的踩著地上斷成兩截的筆記本,臉部肌肉抽/搐而猙獰。
琢園
寬敞豪華的大廳裡,徐父東張西望的打量著大廳裡的擺設,視線從璀璨奪目的吸頂水晶燈到雕刻精細的花梨木傢俱,就連手邊描金的骨瓷茶杯都讓他嘖嘖稱奇。
看來碧蓉那死丫頭確實是攀上高枝了,這派頭,嚯!比他在電視裡看到的還大。
看著眼前衣著破舊的男人,金嵐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偏偏女兒說他們是徐秘書的父母,非要帶他們進琢園。
“金小姐,老爺方才有些身體有些不適,已經休息了。要不你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金嵐心頭一緊,一下子站起了身,“什麼?從禮不舒服?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管家徐媽板著臉擋在了金嵐面前,“老爺剛剛用過藥,現在已經睡著了。”
坐在沙發上的金瑤抿了抿唇,心中頓時滿是遺憾,時機真是太不湊巧了,她還想著能讓叔叔好好看看徐秘書的父母是怎樣上不了臺面呢。
看著冷漠的徐媽,金嵐咬了咬唇,心中滿是刺痛。
不論在外人眼中她這個何氏集團董事長的枕邊人有多風光,在這何家大宅,在何家人的眼裡,她卻永遠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情/婦,就連一個小小的幫傭,都能看不起她。
更讓金嵐恐慌的是,如果何從禮就此撒手人寰怎麼辦?她享受這棵大樹的庇蔭已經太久了,如果沒有何從禮,她還能享受如今的貴婦生活嗎?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見到何從禮。
金嵐心一橫,邁著步子就要往樓上走,徐媽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推著撞在了雕花扶手上,臉上頓時就多了幾分怒意。
“還不過來攔住她!”
幾個站在一旁的幫傭急忙上前擋住金嵐,推推搡搡間幾人便撕扯成了一團。金瑤見金嵐寡不敵眾,也顧不得再多想,端著手裡的瓷杯就往幾個幫傭身上砸去。
一旁的徐父端著杯子看的是津津有味,想不到這城裡的闊太太也不過如此,打起架來還不如鄉下農婦呢。
“你們在幹什麼!”
看著喧嚷嘈雜的大廳,何瑞然濃眉深蹙,眉間刻著真實的怒意。
“九哥!”
金瑤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門邊的何瑞然,嚇的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整起了裙擺。
表白被薛茵拒絕後,兩人的關系便陷入了僵局。何瑞然顧及著面子不肯低頭,薛茵呢,更絕,她直接就搬去了十五樓的新事業部,藉口專案初立將手頭上的工作全部轉給了楊助理。
這一整天,何瑞然的心裡就像被沸水澆過一般,火燒火燎的泛著疼。他既生氣,又委屈,他就這麼不堪嗎?她不但拒絕了他,甚至還要避之不及的躲開他。
何瑞然心中積蓄了一整天的怒火終於在看到大廳裡的亂象後徹底爆發了出來。他利刃一般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經過徐父徐母時,眼中更是多了幾分不虞。
“九爺,是這樣的……”
何瑞然不耐煩的打斷了金嵐的話,轉眼看向管家徐媽:“徐媽,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