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給她爭光的好學生,她最偏愛的就是家境優越,更時不時會給她送禮的何思蓉那一撥人。
至於童凝這樣一無是處的邊緣學生,除了一點面上情,就只剩下漠視了。
因此,在何思蓉父母打電話來說女兒在班上被同學害得一身傷後,劉老師想也沒想的就把矛頭對準了何思蓉控訴的童凝。
“童凝啊童凝,你怎麼能弄斷何思蓉的椅子,還把圖釘灑在她座位旁邊呢?”
看著陰著一張臉劈面指責自己的劉老師,童凝咬著唇就哭了起來,“劉老師,雖然您是老師,但也不能冤枉人吧。”
少女的聲音又軟又糯,偏偏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晰,一時間整個大辦公室都是她的哭聲。
此時雖然正是上課時間,但高二年級辦公室裡還是零零散散的坐了二十幾個老師,尤其是素來嚴厲的年級組長王老師,她和劉老師只有一座之隔,此時已經抬起頭看向了劉老師的方向。
王老師輕咳了幾聲,繼續看向一旁的謝正初,
“我們省中學生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初賽在7月5號,你這段時間要參加集訓,年級學生會這邊的事情就先放下吧。“
謝正初點了點頭,“謝謝王老師。”
“行了,你先回去上課吧。” 王老師抬眼看了看隔壁,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謝正初點了點頭,轉身向辦公室門口走去,途經童凝身邊時,他不自覺的頓了頓,輕掃過去的視線恰好撞上童凝抬頭望過來的淚眼。
四目相對之際,少女委屈的眨了眨眼,一顆凝在睫毛半落未落的淚珠就直直的滾了下來。
謝正初抿了抿唇,沉默的轉開眼,擦著童凝的肩走了過去。
“你哭什麼哭,曹夢說是你早自習之前換了何思蓉的椅子,班上的同學都看到了。”
隔著一道玻璃門,劉老師氣急敗壞的訓斥聲依然清晰的傳進了謝正初的耳中。他閉了閉眼,收回了邁向教室的腳步。
只是因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已。謝正初告訴自己,想要報複童凝,就要對她的每一件事瞭如指掌。
是得,他只是為了更好的報複童凝而已,絕不是因為少女剛才看向自己時那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他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現在何思蓉受了很重的傷,童凝我告訴你,這不是你哭兩聲就能解決的。”
看著烏雲滿面的劉老師,童凝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可是上次月考,劉老師你不是要我們在椅子底下都寫了名字嗎?那張壞了的椅子本來就是何思蓉的啊。”
的確,因為每次月考都會打亂座位按成績排教室,她上個月就讓班上同學在椅子底下寫好名字,省得每次月考完總有人反應自己椅子不見了。
劉老師一時語塞,她嚥了咽喉,“那圖釘呢?好端端的地上怎麼會有圖釘?”
童凝嘆了口氣,“劉老師,我早上來學校的時候都已經快7:00了,地上的圖釘,怎麼也應該問早上值日的同學吧。”
她在心裡冷笑,早上值日的可不就是曹夢嗎?她可是何思蓉的一號狗腿,為了討好何思蓉,甚至故意在童凝座位旁邊扔圖釘。
前世看到童凝的手半個月都要纏著紗布,她們笑得可開心著呢。
她今天也不過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罷了。
就算何思蓉的父母找來,她也不怕。畢竟,這要細查下去,有問題的可是何思蓉她自己。
至於劉老師,明明只要先了解一番就能弄清楚的事情,她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怪到童凝頭上,無非是怕何思蓉父母生氣罷了。
畢竟,7月就要結婚的劉老師可是借何家的關系解決了豪華車隊和婚宴酒店呢。
當著整個辦公室的面,被學生這麼頂回來,劉老師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極了,偏偏年級組長就坐在她身後,她也只好從牙縫裡擠出句知道了,就揮手讓童凝回教室。
童凝抿了抿唇,轉身出了辦公室。
“童凝。”
她扭頭看向站在門邊的謝正初,還有些泛紅的眼睛裡頓時射/出驚喜的光芒,“謝同學!”
“你,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