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嬌/軀敏感的震顫著,情動時的甜香越發濃鬱,正是血脈賁張的容承衍正準備反身將她壓在榻上,門外就傳來了急報,“陛下,漠北有異動!”
“什麼!你說方陽伯打算參加狄族小王叔辦的草原集會!”
搖曳的燭光下,穆元拍桌站起,深邃的眼中射/出陣陣寒光,“他想做什麼?”
那跪在地上的軍士動了動唇,猶豫著說道:“將軍,那方陽伯似乎頗有幾分正大光明的味道,還派人給將軍您送了請柬,邀您與他同去。”
一邊說著,那軍士便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這是他手下副將特意送來的,神色間,似乎頗為篤定。”
穆元閉了閉眼強行壓下怒火,抬手接過信封看了起來。
信上方陽伯一反往日的倨傲,稱兄道弟的對穆元頗為親近,然而讓穆元目眥欲裂的,是方陽伯在信中說的京城秘聞。
陛下因與鎮國公世子夫人孫方惜通姦而死於馬上風,而鎮國公同孫家圖謀逼宮,卻被肅王拆穿,如今已經雙雙入獄,而肅王已在日前登基,準備清算南黨。
一夜之間,鎮國公府就此覆滅,而陛下下令徵召他和方陽伯回京的聖旨也正在來的路上了。
那薄薄的一張紙彷彿重若千斤,穆元倒退幾步跌坐在太師椅上,一時間竟不知該憂慮父母安危,還是該痛苦昔日妻子已成皇後。
“將軍可要同那方陽伯一同出關?”
搖曳的燭火在穆元臉上打下一層陰影,“你去同那副將說,本將軍……本將軍願意同方大人一同去看看。”
然而待到穆元到了狄族地盤,才知道方陽伯居然打算放狄族入關。
“穆賢弟,你我如今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偽皇的鍘刀已是磨刀霍霍的沖著我們來了。”
方陽伯似乎已經把同來草原的穆元當成了盟友,毫不遮掩的就對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實不相瞞,先皇後還在時曾同本官有過約定,只要本官放狄族入關,她就封本官為關中王。”
方陽伯環顧了四周一番,湊著頭刻意放低了聲音,“如今軍務廢弛,只要我們鬆鬆手,從漠北到京城也不過幾日的路程。待到偽皇殉國,我們便拱立二皇子,這些狄族人遲早會走的,到那時,你我……”
他低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志得意滿。
穆元暗中攥緊了拳頭,他想起方才篝火集會時那狄族小王叔眼中的精明,頓時就有些不寒而慄,這些狄族人,入了關以後,真的會走嗎?
“邊關不可一日無首,就由方大人在此同那小王叔聯絡吧,末將便先行告辭了。”
然而穆元的回程卻並不順利,那多疑的小王叔似乎對他起了疑心,居然派了手下的親衛暗中追殺穆元,若不是他素來謹慎,早命親軍提前接應,恐怕會就此死在那些騎兵的圍殺中。
最緊急的時候,是一支直直射向他心口的弩/箭,那殺機騰騰的箭似乎來自於一個百步穿楊的神射手,那時穆元正回身格擋一個掄著鐵錘的大漢,避無可避,然而那箭卻並沒有射中他,只是擊碎了他胸口的玉佩。
那是汪聽雪還給他的同心結玉佩,安然回到軍營的穆元看著手中碎成兩半的玉佩,終於頓悟,原來在千鈞一發的那一刻,他心中想起的,只有聽雪。
什麼家族責任,功名利祿,都比不上有她在身邊。穆元閉著眼攥緊了手中的碎玉,再睜開時,眼中便只剩堅定。
“來人,取本將的帥印來。”
穆元筆走龍蛇的寫了一份奏摺,看著跪在地上的親衛孤星,他沉聲道:“這是我呈給陛下的秘信。你帶上一隊親兵,速速回京。”
看著漠北廣袤無垠的星空,穆元的胸中再無塊壘,他遠眺著遙不可及的京城,眼中滿是渴望與自信,江山還是美人,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肅王呢?
已經登上了皇位執掌天下的肅王,還能放下手中的江山嗎?
“陛下,是漠北武寅都尉穆元遞來的秘折。”
金碧輝煌的乾清宮裡,正垂著眼替容承衍系領扣的汪聽雪聞言一頓,如玉的小手懸在半空,“臣妾還是先行告退吧。”
容承衍眼中閃過一絲晦暗,面上卻依舊噙著饜足的笑意,他抬手覆住汪聽雪的小手,“不必了,聽雪就留在這陪著我好不好?”
他揚聲命內侍送上了奏摺,然而雲淡風輕的表情卻漸漸凝重起來,看到最後,容承衍勃然大怒的將奏摺狠狠摔在了地上,拍在禦案上的手已是青筋暴起,“放肆!該死!穆元該死!”
汪聽雪抿了抿唇,起身撿起了奏摺,恢複了幾分理智的容承衍卻頓時有些驚慌,“聽雪,快放下那奏摺。你不是累了嗎?快回交泰殿休息去吧。”
汪聽雪展開奏摺,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穆元的密信,原來方陽伯早被昔日孫皇後的承諾挑起了野心,不僅私自走私,如今還打算放狄族入關。
而穆元,他除了簡要介紹了狄族小王叔的狼子野心,渲染了一番如今形勢的危急,還向容承衍陳明,他原為陛下整頓九邊,率麾下將士拱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