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宋皓。”宋皓能感受到魏菱的抗拒,紳士的松開了手,上前擋住了張安晏看向魏菱的目光。
張安晏眼神一縮,聲音喑啞,“宋皓?你是宋英卓的兒子。”
宋皓微愣,點了點頭,“正是家父,請問你是?”
“宋大哥。”魏菱輕輕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宋皓,“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唇邊漾起了一個小小的梨渦,“接下來的事情讓我自己來處理好嗎?”
宋皓後背一僵,他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女,半晌揚眉一笑,頷首道:“好,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你知道的,無論什麼時候,我永遠都在。”
最後一句話,他刻意用了重音。上車前彷彿示威一般刻意睨了張安晏一眼,這才瀟灑的揚長而去。
魏菱轉過身,抬頭看向張安晏。
昏黃的路燈光圈下,他俊挺的輪廓一半落在陰影中,雙眸彷彿藏著深沉的漩渦,隨時準備著將眼前的少女卷進去。
似乎感覺到某種危險,魏菱摩挲了一下雙臂,轉臉不再與他對視。
“這麼晚學長找我有什麼事?阿姨馬上就要關門了,如果沒事我就先上去了。”魏菱抱著肩看向宿舍樓,動了動腳準備上臺階。
張安晏濃眉深蹙,抬臂將她拽進懷裡,低頭就噙/住了她的唇。
他的薄唇幹燥微涼,呼吸卻沉重熾/熱。魏菱一時不察,被他堵住了嘴,只覺得他唇齒間的淡淡的煙草氣息鋪面湧來。
魏菱試圖側頭,插/進青絲的大手就緊緊的攏住她,似乎被少女的抗拒刺激,張安晏吻的更加瘋狂,他在一寸寸的巡視中掠奪她的甜蜜,逼她和自己糾纏共舞。
一吻結束,魏菱早已滿面生暈,嬌/喘連連。張安晏還留戀的在她的發間耳邊輾轉輕啄,環在腰間的大掌隔著輕薄的真絲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少女的纖腰。
魏菱身單力薄,只好抬腳踩男人,尖細的高跟鞋跟深深碾著男人的腳面,張安晏摟著她的手卻越發緊,“以後不要再見他。”
魏菱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學長又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我見什麼人。”
男人眉間就閃過一絲受傷,“我以為你明白的,我喜歡你。”
“學長喜歡我?”魏菱笑的悲哀,“那學長能不能告訴你喜歡的人,為什麼你會選擇項元正投資滴答。”
“滴答的商業前景有多好,學長心知肚明。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去選一個繞開公司單獨投資的出資人?”
張安晏眼眸一閃,緩緩松開了緊摟纖腰的雙手。
他沒有想到魏菱會發現其中的漏洞。的確,從雙向選擇的角度看,項元正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都不是最優選擇。
計劃被看穿的驚訝一閃而過,隨之湧上心頭的卻是對魏菱縱觀大局的敏銳視角的激賞之情。
但他卻沒辦法告訴魏菱,他打算利用陷入絕境的項元正來拖垮宋瑞集團現金鏈,所以才會假意考慮項元正。
“我左思右想,拋開所有理性的分析,怎麼都無法相信你是會隨意對待滴答的那種人。”
魏菱聲音有些顫抖,“你就像水中倒影的天上月,每一次我想要伸手掬起你,就會發現那不過是徒勞無功。”
她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張安晏,彷彿這樣就能掩飾自己此時的軟弱。
“我總覺得,學長的眼裡藏了很多的秘密,於是我總是在想,學長的若有所思到底是什麼?”
魏菱頓了頓,深呼吸調整語氣,卻掩蓋不了若有若無的哭腔。
“這樣患得患失地猜測你的心意真的好累,可是學長為什麼要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告訴我你喜歡我呢?”
少女背影弱柳扶風身姿楚楚,絲絨禮服裙擺微搖,彷彿將要乘風而去。
張安晏心頭一窒,她的一字一句彷彿絲線在心底纏繞,讓他又痛又悔,他大步上前,從身後緊緊摟住魏菱,“對不起,是我不好。我……”
他想要把所有的真/相告訴魏菱,把自己和宋英卓的恩怨,把自己步步為營的辛酸苦辣全部吐露給懷中盈弱嬌柔的少女。
然而剛剛送魏菱回宿舍的宋皓卻讓他的心底蒙上了一層陰影。宋家勢大,他想要摧毀這個商業帝國,只能匍匐在暗處等待機會。
他不知道,該不該把秘密分享給魏菱,這無關信任,而是保護。
秘密和仇恨是有重量的,他獨自揹著秘密,在陰影下走了快二十年,知道那種沉重與痛苦。
螞蟻搏象,成功了他固然可以和魏菱分享皇冠,可如果失敗,如果他的計劃暴露,作為知情人的魏菱就會直面所有的危險。
一想到這,他被嫉妒刺激的沖動漸漸消散,理智又再次開始工作。
似乎能感受到此刻他心底的猶豫,魏菱冷笑著扯開了他的手,她走上臺階,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宋皓,“所以學長雖然喜歡我,卻不信任我。”
“這不是喜歡,這只是愚蠢的佔有慾而已。”晶瑩剔透的淚珠簌簌滑落,她提著裙擺奔跑著消失在宿舍樓的轉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