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的白光顫動著,泛起了水紋似的波動。隨後,它開始主動汲取莫萊的魔力,一個銀白色的小巧塑像虛影在空中逐漸凝實。
這個塑像有著銀白色的基座,其上是一個身披罩袍,手持長杖的人像。莫萊伸手,將半空中的塑像輕輕摘下。他認得這個塑像。
這不就是聖盃戰爭七職階中,代表魔術師的塑像嗎?
但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他閉上眼,試著對塑像催動同調魔術。銀灰色的光路爬上塑像,落合館長的聲音突兀的在莫萊的腦海中響起。
即使閉上了眼,莫萊還是能看到,此時的他正在一副甲冑中,手執長劍刺向真中老闆。
“為了美術館不被這傢伙毀掉……對其實行天誅!”
血光飛濺,隨後畫面一暗,莫萊的意識又回到了公寓內。
莫萊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過於強烈的情感和意志加上符合條件的舉動,再遇上了合適的載體,也就是這幅畫,隨後又吸收了真中飄散的靈魂中的靈子……”
“最後形成了這個塑像。”
“為什麼不是劍階?難道是因為館長本質上是個藝術家?”
他端詳著手中的塑像:“雖然說應該會有用處,但是具體會有什麼用呢?”
想到這,他猛地回憶起聖盃的構造。
以七騎士之魂為柴薪……
他試著將棋子納入體內。沒想到,棋子一接觸到他便毫無阻礙的融入進去,懸浮在靈核的周圍。
魔力的流動更加順暢,輸出也略微增強了。之前只能維持五分鐘左右的強化魔術此刻大約能堅持六分鐘。在戰鬥中,哪怕一點增強都異常關鍵,棋子能有這樣的效果讓莫萊很是驚喜。
而細細感受之下,一些思緒在腦中流過,莫萊對於之前學過的魔術的體悟也隨之加深。
他還突然對之前一直沒能精通的盧恩魔術,有了很多全新的設想。
感受著體內魔力的流動,莫萊心中暗忖。
魔術師……不知道還會不會形成別的職介的塑像?
這塑像很像國際象棋的棋子,顏色是銀色的,可以叫做術階銀棋。
而其餘職介還有劍、槍、弓、暗殺者、騎兵、狂戰士。
如果把這些集齊,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莫萊不禁有些去慫恿幸運市民去犯罪的想法。然而仔細思忖後,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裡。
他明明曾經立誓,要為此世之惡行戴上銜鐵。怎麼能從自己開始思想就先滑坡了?
他絕不會墮落成自己老年時那個樣子,最終淪為搞笑角色!
再說了,就算犯罪,沒有足夠的意志,又怎麼有資格形成塑像?
莫萊仍記得剛才同調中,落合館長心中的憤懣、悲壯、決絕與使命感——先不管他做的是對是錯,起碼他情緒到位了。
正當莫萊搜尋著過往記憶,試圖找出銀棋用法之時,電話鈴聲響起。
拿起電話接通,琴酒嘶啞的聲音從話筒對面傳來。
“今夜考核。”琴酒的聲音一貫的冰冷。
說完這句,他又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記得用你那個偽裝。”
莫萊隨口答應著,爬上床打算先為晚上的行動補個覺。
組織的考核……這麼快就來了啊。看來魔術研究得稍微推遲一下了。
莫萊隨手拿過一個枕頭蓋在眼睛上,遮住尚亮的天光,盤算著是不是要買個眼罩。
希望不是“去哪兒殺誰”這樣無聊的任務吧。
莫萊打了個哈欠,在腦內定了個鬧鐘,隨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