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羽宅,樓上,走廊最右側的房間。
漱羽先生對警方檢視保險櫃的無理要求很是氣憤,且對於自己一個人被帶上樓表達了異議。他聲稱對警方將其單獨帶到樓上這件事的安全性表示擔憂,且懷疑警方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出於無奈,警方只能讓賓客也一同跟著上了樓。
“哼,你們這幫警察滯留我的客人也就罷了,現在還要開我的保險櫃?”
身著紫色西服的漱羽先生拍著輪椅的扶手,滿臉不忿,“難道你們懷疑我是兇手,還是協助兇手藏了什麼東西?我一個腿部受傷的老人要怎麼作案?”
“話不能這麼說嘛,漱羽先生。”目暮警部雖然是搜查一課的警部,但在著名企業家的面前也只能低聲下氣地勸道:“這也是為了洗清您的嫌疑嘛。”
“洗清我的嫌疑?也就是說,你們認為我有嫌疑?誰?是不是你?”漱羽先生看向目暮警部。目暮一怵,連忙擺手。
“是我。”工藤新一單手插兜,從目暮警官的背後走出。
“還有我。”莫萊舉手。
“一個高中生小鬼,和一個銀毛外國佬……等等,我有邀請過你嗎?”漱羽先生看著莫萊。這麼顯著的特徵,如果見過的話他應該會有印象啊?
“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您不願開啟保險箱,難道是因為心虛了?”
莫萊眼見老頭察覺到不對,立刻扣了個帽子吸引漱羽老頭的注意力。
果然,漱羽先生不再糾結莫萊的問題:“呵,心虛?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開保險櫃了?我只是對你們的汙衊表達不滿!走開,我自己來。”
說著,漱羽先生轉著輪子來到了保險箱前面,緊接著按動輪椅上的一個把手,坐墊就託著他升高,來到了保險箱的高度。
呵斥眾人轉過身去之後,漱羽先生輸入了密碼,然後旋轉下面的握柄,開啟了保險櫃的門。
出乎眾人意料的,保險櫃裡只有一些珠寶財物、幾張照片,全無預想中兇器的身影!
工藤新一的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可惡,難道我的推理是錯的?然而在場眾人中,只有他的犯罪動機最充足……可是剛剛鬧出這一出之後,再堅持稱他有嫌疑,已經不太可能了……
果然,賓客中已經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結果還是個小鬼頭啊。”
“多半是捧出來的吧。那些報社為了吸引讀者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我就說嘛,漱羽先生怎麼可能是兇手……”
目暮警部適時地投來了關切的目光。他拉過工藤新一,耳語道:“工藤老弟,你也看到了,這個保險櫃裡並沒有什麼兇器,此時我們再強行留人已經不佔理了。況且,這也不是你的錯。”
他瞟了一眼邊上的莫萊,“不是那個莫萊說的保險櫃裡可能有兇器嗎?要怪也得怪他啊。”
“……的確,莫萊的肯定也是造成現在局面的原因之一,不過我也有責任。但說到底,再繼續查下去,確實會激起賓客的憤怒和同理心,他們不會允許繼續對漱羽先生追查下去的。”工藤握了握拳頭,轉過身,艱澀地開口:“的確,漱羽先生暫時洗清了嫌疑……”
“有嗎?沒有吧?”
“誰?!”漱羽先生本已經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結果被橫插一腳,連忙搜尋是誰敢壞他的好事。
一個銀毛外國佬站在他的保險櫃邊上,朝他揮了揮手,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挑釁。
本來已經脫罪了,這個外國佬又要作什麼妖!他暗暗咬牙。
莫萊把保險箱的門重新關上,然後附耳在保險櫃門上,調整著旋鈕的位置。
“也許是剛剛我們的表述有些不夠明確。請漱羽先生開啟的並不是這個保險櫃,而是……”
終於找對了位置,莫萊並沒有旋轉下面的把手,而是把旋鈕往下一按,又旋了一圈。接著,彷彿觸發了什麼機關,房間內響起一陣齒輪聲。隨後,眼前的保險櫃向下一滑,露出了上方被隱藏在牆後面的另一個保險櫃!
“而是這個才對。不知道漱羽先生,是否能為我們展示一下?”
“你……這……”漱羽先生大張著嘴,手指著莫萊,額頭已經泛起了虛汗。
目暮警部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也有了底:“漱羽先生,您是否能為我們展示一下這個保險櫃裡面有什麼?”
幾個深呼吸之後,漱羽先生穩定心神,又恢復了之前那副不耐煩的樣子:“說到底你們憑什麼說我有嫌疑?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警方連兇手的手法都沒看出來,還懷疑起我來了?”
他拍了拍輪椅,眼神兇狠:“要知道我的房子裡發生了命案,我才是受害者!”
莫萊看工藤新一還在因保險櫃而震驚,就自然地走上前來:“手法?那種東西還需要解密嗎?”
“你?”漱羽先生眼神狐疑。
“首先,兇手與山崎先生約好了要在樓上的會客室密談,讓山崎先生鎖好門不要見任何人,等他來了之後再詳談。”
“隨後,兇手來到這間房間,在身上捆上繩索,將繩索一頭系在房間內固定好。隨後,透過凸出的房簷來到距離案發現場陽臺兩米左右的位置,一躍而入。被害人驚駭起身,被一槍擊中胸口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