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族閣天際,無數的元力彙聚一團,眾星拱月般圍繞著龍滅,自那萬丈山峰滑落而下。
龍滅可謂是有苦自知,剛剛從那匾中世界裡走出,便感覺到自己的體內被元力填充的滿滿的。甚至經脈骨骼內竟有一種隱隱的脹痛感,甚至身後還有無數未曾納入己身的元力形成的氣旋,以至於龍滅從高處落下,竟然緩緩的下落著。眼前的情況讓龍滅有些哭笑不得,這匾額真是十足的大方,也不知百族閣那塊匾額有什麼神通,居然可以直接將靈氣鍛成可供納入體內的元力。但這種數量實在過於龐大,自己能不能吃的下還是兩說。
正在龍滅不知該怎麼處理這些元力時,渾身突然滾燙了起來。龍滅略略一呆,發現原本充盈體內的元力正慢慢滲進自己的血液。元血境的境界也飛快的提升起來。龍滅頓時高聲長笑,這等大機緣落在頭上,自己居然還苦惱了起來。念及至此,調集周遭元力,加緊朝地面沖去。
與此同時,三賢峰上那驛站裡的老者從房裡走去。揚起頭看著身旁元力環繞的龍滅,蒼老的面龐上露出一絲驚訝,自語道:“元血境?怎會如此之多?”
其實他人不明,每當有人能參透百族閣那塊祖師匾額,證明此人有擔得起百族閣教義的心性。匾額會根據參悟者當前的修為,給予他們能承受的最大的元力。當然這種給予也有著極限,不然真有補天境強者參悟,匾額還能助他在進一境不成?只不過龍滅這元血境在現今的庚極洲來說極為特殊,所以按常人的眼光看,元力的確多的有些過分。
轟!
三賢峰偏僻深處的竹林中,龍滅好似一顆流星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好在有元力護住,才未曾受傷。龍滅忍著體內痛楚,從小石頭中拿出一個類似當日進境鍛體的鼎爐,不過這個鼎爐顏色比之前的要暗,顯然也要堅硬的很多。裡面同樣是赤紅色的液體,不過顏色比當日的要深上許多,藥效自不必說。
龍滅又順手拿出一朵花狀的藥材,一共六朵花瓣,三碧三赤,赤色藥性剛猛,碧色藥力溫和,別號赤碧花。庚極洲的藥材雖有輔助修行之用,這等外物也只能在聚靈境之前進境時加以輔助,一般都被霸族用來培養三境之前的本族子弟所用,這赤碧花便是其中比較出名的一類。但不管怎麼說,赤碧花對於現在的龍滅,依舊是早了些。
龍塵尋曾叮囑用這赤碧花要在元血境進境時使用,但此時容不得龍滅,一臉肉痛的取下一片赤色花瓣,扔進嘴中。
花瓣入腹,原本就脹痛的身體更是猶如要裂開一般。體內的元力被這花瓣一激,不停的肆虐在龍滅體內。龍滅手腳都有些失去了知覺,勉強的爬進鼎爐,登時一口血吐了出來,如此狂暴的內外強壓,饒是以他的體魄都有些受不了。
意識有些模糊,龍滅用力咬破舌尖,劇烈的痛感讓龍滅清醒了幾分,努力控制著元力向血液中灌去。
又是一陣徹骨的疼痛,這藥液十分灼熱,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每一根血管都緩緩擴張,其內所能容納的元力也變得多了起來。不過這痛苦是在難以忍受,但那根緊繃的神經還是承受不住這般連番沖擊,暈了過去。
嘰嘰。。。嘰嘰嘰。。。
幾聲鳥語入耳,龍滅乏力的睜開雙眼。夕陽的餘暉灑下時扭曲了幾分,這才發現頭頂的元力氣旋還未曾消散。龍滅趴在鼎爐邊上,使勁的揉著腦袋,鼎爐中的藥性幾乎被自己吸收,但顏色卻更加猩紅。聞著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又感受著陣陣眩暈的腦袋,龍滅不禁苦笑起來。原來這鼎爐內,居然全是龍滅強行進境中,被沖刷出來的血液。
自己也不知昏迷的幾日,不過這段時間內,龍滅已然到達了元血境頂峰。聽著不錯,但龍滅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須知龍滅自進入元血境不久,這般強行進境,境界雖是上去了,但元力渾厚程度上只怕還不如之前。看著鼎爐裡面那些鮮血,龍滅的眉頭緊皺,這種情況棘手得很,若是處理不當,極有可能造成難以恢複的隱疾。若是不處理,等著自己再次造血,不僅現在的境界不保,日後不一定還會生出什麼麻煩。
龍滅思索半晌,先是看看一旁“任君採擷”的元力,又看看鼎爐內自己的血液。當下一咬牙,富貴險中求,反正現在進退兩難,不如賭上一賭!
心中默默的問候著百族閣的三位祖師爺,強忍著腦袋因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感,又拿出方才那朵赤碧花,狠狠的將剩餘兩下赤色花瓣摘下塞進嘴裡,然後引導著體外的元力沖進鼎爐內的血液。
就算這麼下去也會變成個虛浮不定的元血境頂峰,不如將寶壓在那“特殊”的進境之上。希望龍塵尋的藥方和這百族閣祖師爺送的造化,可以幫助自己沖破險關。
原本溫度已經降下來的鼎爐頓時又沸騰起來,翻騰之間一陣血腥之氣撲面而來。龍滅強忍著,大喝一聲:“融!”頓時鼎爐中那些充盈著元力的血液又慢慢順著經脈進入了龍滅的體內。
啊啊啊!!!!!啊!!!!!!
龍滅眶疵欲裂,咬緊牙關忍受著著體內一根根血管傳來的劇痛。這時必須挺住,勝敗在此一舉。
使盡全力將血液不斷逼近體內,在引導元力穩固強化每一寸經脈,然後在不斷擴張、穩固,隨後將鼎爐內的血液灌輸進去。這無盡的迴圈讓龍滅幾欲發瘋,但他仍舊憑著一股執念,拼命死守。
看來龍滅的豪賭似乎成功了,隨著那股刺痛消散,血液流經處傳來陣陣暖流。隨著血液遊走遍四肢百骸,幾乎要崩潰的龍滅不由的呻吟了幾聲。
苦盡甘來!感受著體內那宛若暖玉的經脈,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雙手繼續引導,將鼎爐內所剩不多的血液朝體內逼去。